小小书屋>青春校园>寻君记>1.回溯
,强迫她抬首看着自己。

徐云期却不肯抬头,还是用力屈着身子垂着头,几滴豆大的眼泪落在地毯里,立刻晕染消散开来,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阿云,你不用求我原谅,你若一心求死,任谁也拦不住,我和你阿嫂只会痛恨你竟心狠如斯,绝没有原谅一说!”

徐云期依旧把脸埋在地上,不成腔调的呜咽声传来。

徐砚修知道他这个妹妹,平时看起来不显,一旦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脸色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忽然眸光一动,大步走到门口,吩咐下人们看好徐云期,自己则快步走回正房卧室,从置物架的最底层拿出来一个匣子,又匆忙赶回西厢。

他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状似羊脂的莹白玉佩,塞在徐云期的手里。

“阿云,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那玉佩呈雕花样式,在昏暗的光线里隐约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用一根玄色编绳串着。

她感觉到指缝间微凉温润,拿到眼前一看,泪珠就和断了线一样,又把那块玉放在胸口,状如珍宝,口中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徐砚修看在眼里,只觉得触目刺痛。这块玉是晏昔的贴身之物,君子无故,玉不离身,他从前日日戴在身上。

想起昔日里那个像弟弟一样的翩翩少年如今尸骨无存,他的眼里也染上了一层阴翳,叹了口气。

“那日刚下朝不久,马车行在一条稍僻静的道上,就有人拦了车,将这玉佩递了上来。”

“我那时已经知道晏昔之死,只是瞒着你,是不想你再和他扯上干系,这玉佩也被我收起来了,并未示人,本以为你过段时日就能忘了他,没想到…”

没想到她对他用情已深,今日一得知晏昔的死讯,居然疯魔至此。

也难怪,父母去的时候,她还不知事,自己从前也是事务缠身,一心想着崭露头角,再加上年龄的差距,总是隔了些距离。从小到大,只有晏昔常常陪着她。

说了这许多的话,看徐云期还在哭着,一张小脸上泪痕遍布,心下不忍。

“阿云!仔细一想,如果此人怀有晏昔的贴身之物,还特意送来予我,晏昔他…未必就像信中说的那样。”

徐云期猛地抬起一双迷蒙泪眼,面带惊愕地看着自家兄长。

“北地虽然苦寒,流放之地的劳作也十分艰苦,倘若有心之人冒险营救,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徐砚修也知道晏昔生还的机会很是渺茫,北地苦寒,尚在秋季就下起了大雪,流放之惨厉更是被称为“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

可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妹妹阿云能好好活着,他不得不这么说。

徐云期跪着垮了两步,用力攥着他的袖子,声音颤抖:“晏昔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在哪里?”

她眼神飘忽不定,又往前爬了一步,“阿兄,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他身子不好,在家养着还经常小灾小病,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在外面没个人照料,我怕他万一有个不测…”

徐砚修看着自家阿云有些被冲昏了头脑的样子,语气放缓,安抚道:“这件事急不来,我会暗中派人去北地寻他,你放心就是。”

都说徐家四娘是个没心没肺的,从来没见她这么紧着其他人,对晏昔那个小子,她倒是掏心掏肺、有情有义。

“不过有一条你须得答应我,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胡闹!撒泼打滚闹着要寻死是什么样人家的娘子能做出来的事?便是我们这样的人家?看来你学的东西都是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徐云期骤然得知晏昔有可能还活着,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喜悦给填满了,手指抚摸着那玉佩,又哭又笑。听到兄长地呵斥,半点没有在意,急忙答应了下来不会再寻短见。

如果晏昔还活着,自己哪里还会想着死?

徐砚修见她眼睛里的疯狂慢慢褪去,想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他脑子里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高声叫了候在门外的侍女仆妇们进来,把里间仔仔细细收拾了,又从库房取了些新的瓷器来换上。

徐云期大约也是累极了,平疏在香炉里点上助眠的香,在她脸上擦了药膏,又帮她换了衣裳,梳顺乱发。

此时她已经在帐里睡了过去,呼吸清浅。

折腾了大半夜,徐砚修里衣已经被冷汗湿了一层,抬手按了按眉头,吩咐了平疏星河两个贴身侍女几句,随后才携着妻子傅雅往正房走去。

月色泠泠,洒在青色小砖上,他们二人相视一眼,眸中有担忧有庆幸,慢慢踱着步走在侍女前面。

徐砚修的夫人傅雅年约莫二十,体态匀称、举止优雅,她起来是个十成十的长安贵妇人,可熟悉她的人都知晓,这位徐夫人,骨子里是个洒脱不羁的,如若她只是个无趣的长安贵女,也不会入了徐砚修的一双火眼。

傅雅携着夫君的手,稍稍犹豫了片刻:“夫君,你方才可是把那匣子里的玉佩拿给阿云看了?”

徐砚修闻言一愣,复又恢复正常,自己这位夫人聪慧过人,她要是猜不到,那才是有些奇怪了,他点头:“确是如此。”

傅雅了然,看了他一眼,又问:“那…夫君是怎么说的关于这玉佩的来历?”她心里有个猜测,越发觉得这是自家夫君会做出来的事,只是这样行事,结果怕是有利有弊。

徐砚修用手指挠了挠夫人的手心,叹了一口气:“你看阿云和晏昔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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