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在天界的境况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样,就是不知道这些年润玉有没有像答应自己的那样,好好保护自己,是不是真的心中相信着有人在念他,盼他,等他。
又是一日,绯儿修炼日久,出门散心,发现云梦泽已经完全变成了当年立泽的模样。看来簌离只能以此来寄托自己对润玉的思念之情和对逝去亲人的哀思了。接着去拜见簌离之时正好听到鼠仙禀报每300年一次的凤凰涅槃即将开始,绯儿便知道剧情这是要开始了。
出来后,正好遇到彦佑嬉皮笑脸的迎面走来。看到绯儿,彦佑先是神情一肃,但又反应过来输人不能输阵,马上又吊儿郎当的凑上来“这不是我们修炼狂人绯儿姑娘吗,怎么舍得出你那洞府了,真是难得一见”
绯儿只是看了彦佑一眼,就目不斜视的与他擦身而过,惹得彦佑暗自奇怪自己又怎么得罪这个冰块了。
切~真是白瞎了她那张脸,对着自己永远那幅冷似冰霜的样子,知道的她是一条龙鱼,不知道的还以为真身是块寒冰呢。又想起下午刚见过的锦觅,还是那小美人好啊,知恩图报,天真烂漫,甚好,甚好。
绯儿这厢也正想起彦佑。其实绯儿知道彦佑本性不坏,甚至有些莽撞义气。只是绯儿一想到日后簌离一死,润玉正是身心巨创之时,只是因为无奈利用了锦觅,彦佑就毫不犹豫的丢下润玉而去,甚至还想带走小鲤儿,就完全无法释怀。
所以这些年,绯儿对彦佑一直无甚好颜色,可能就像润玉所说,自己跟彦佑之间就是缺些缘法吧!想起润玉,无法抑制的思念瞬间萦绕在心间,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此时的天界,璇玑宫后殿,润玉正倚靠在碧波池处,龙尾在湖中若隐若现。旁边空无一人,只有魇兽为伴。但也只有独自一人时,润玉才会放松精神,现出真身。
自从几千年前从这天界醒来,似乎有种直觉在告诉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戒急用忍,而润玉也正是这么做的。这些年,他远离天帝,远离众仙家,最常出入的地方是省经阁和布星台,他甘愿做旭凤背后的影子,这才让天后对他稍加放松,觅得这一时半刻的安宁。
沉思间,不想竟然入梦。又是那个梦,里面的场景永远不甚清晰,但其中一人应是自己,身边总有一绯衣女子相伴左右,两人或是一起读书,或是一起修炼,待自己想看清是谁时,却总是无法如愿,就算通过魇兽吐梦,里面也只是模糊一片。
润玉有种感觉,这是真实发生过的,甚至能感觉到当时的自己是称心快意的。魇兽吐出的也确实是蓝色的所见梦,可是想要回忆时却总是了无痕迹,但润玉不急,总有一天自己会想起来的。
回到七政殿中,润玉端坐于案前,手中把玩的正是绯儿当初所赠的那片逆鳞。初醒来之时,便发现此物被贴身保存,应是对自己十分重要。润玉曾多方查验,确定这应属于水族之人,与自己身上鳞片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之后每当漫漫长夜,清寒孤独,心无所依之时,只要看到此物,总能得到莫大的慰藉和勇气,似乎只要坚持过这段黑暗,便能找到心之所向。
所以这些年来就算独来独往,被人忽视,润玉也并不觉得难以忍受。只当上苍对自己的考验,也正是这种耐得住寂寞的性情,让润玉的学识和灵力都一日千里,增长飞速,只不过他从未显露与人前罢了。
此时魇兽的到来打断润玉的思绪,看到它别扭的挤入润玉旁边一绯色书案前,调皮的冲润玉眨眨眼睛,让润玉瞬间就展露笑颜,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润玉的璇玑宫正如其名,在月色下,如北斗星般闪耀,但却也无甚颜色,高冷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而只有润玉和魇兽出入这偌大的宫殿,更使得此处清冷的很,但这抹绯色的案几似乎点燃了此处的生机般,点缀于一片月白与青色中,显得分外绚丽。
年幼的旭凤,曾经问过润玉,为什么要在此处摆放案几,反正也无人会坐。润玉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未回答,但心中却到:定有人是坐于此处,一直陪伴着自己,只是自己一时记不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