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我已经准备自己来取了。”张天意额前龙虎跃动,看起来极为妖异。三元聚顶,本就是最为刚烈的功法,雪山常年不化的积雪化成齑粉。血剑从天而插入雪原隐没,刹那四面八方,剑光化作龙虎真气将那三人刺穿。
张天意面带笑意看着手中握着的一块碎片,这个俊朗的男子再次从储物袋中取出五枚一摸一样的碎片低语道:“已经第六枚了。”
但就在这时,周一脸色大变。他感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协天之威而来。
却见那被他剑光化成的火海之中,一个白衣女子,坐在青色葫芦上淡淡的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尽管觉得不真实,尽管对面那女子美的像是一尊神女,但是张天意却只想离开这里。
正欲走开,却听一声巨兽怒吼,他抬起头的瞬间,看见的是那个他记忆中最想杀掉,却又被逃走的那个人。此人正是林子云,张天意心下大骇。
修仙一途,难如凡人登天。修道之人不仅仅需要经历天人三衰,红尘业火。更需要的是无数的机缘,有时候强大的天赋并不足以让一个修炼者笑傲群雄,修真界从来不缺少天才,而成长起来的天才却少之又少。
肉弱强食的世界,修炼者单靠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无疑要用漫漫岁月去煎熬自身,而修炼者所用的灵石,法器,丹药这些客观条件无疑可以加速他们的修炼速度。与天争,与人斗,但凡有一丝机缘,修道之人必要抓住。
北域几大宗们,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风起云涌。灵矿,仙山,道器的争抢从没有结束。北域的千雪山已经是许多散修,低阶修炼者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是在这个五星修真门派的上面却有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常青宗。
“师叔,那七星秘境本就是我门中仙人遗留下来的洞府,那北域第一常青宗未免有些过于欺人太盛了。”此处雾霭腾腾,山涧流水划过石桥,仙鹤踏过白白雪山。一个头发灰白,身穿月白道袍的老者对着他身前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男子听得此话,半响不语。老者无可奈何,见那人不说话也不敢打扰,只得静立在一旁。
中年男子黑发如墨,披散在双肩。他一双剑目盯着遥远处,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仙家洞府多会有些仙鹤看守洞府,平时亦会有一些灵童圈养这种灵禽。山涧处,苔藓布满石阶,潭水清澈见底,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一只贪吃的灵鹤发现了这一处觅食之地,每日餐霞露水之余,便来此觅食。
那老者见师叔正看那灵禽觅食,不觉惊异。
那老道来了兴趣,也在观看。却见一只灵鹤伫立在河畔。灵禽身姿优美,昂首如莲盛开,低头似骏马颔首。这只灵鹤佯装闭目,呆立不动。老者不禁叹道:“好个畜生,故作姿态,祸害我鱼儿上钩。”老者本自感叹这鹤儿觅食聪明,但眼下宗们机缘被那常青宗强取豪夺,只觉得这qín_shòu捕鱼之态状若他人,不由悲愤。“真是养不乖的畜生,每日伺你灵谷,还要来捕我仙鱼。”
“师侄,灵禽择鱼而食,物竞天择,何须动怒。”中年男子淡淡开口。那男子剑眉星目,方脸须胡,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深邃的眼睛盯着老者,那老者不禁心中一凛。却听那男子继续说道:“若人人都只想当那浮萍,水清见其根,鱼儿嬉戏叶,好不快活。可我等修道之人,便如那片叶,做不得一朵莲花,还是白过。”
溪涧里,芳草萋萋,两岸河畔绿萍依偎成群,缠绵悱恻。老者摇摇头,看那串串浮萍叶儿,将伏在左臂的拂尘甩到右臂。“野草成群,鲜花独放。我辈修士,本来就是逆天行事,修道机缘更是可遇不可求啊。”
中年道人听出那老者话语中还有不忿,笑着摇了摇头。“踏仙路迢迢,奈何桥人多。师侄,肉弱强食的世界,你还是不懂吗?”
男子目光依旧朝那溪水旁看去,那里正有一个灵鹤捕鱼,恶蟒潜伏的好戏。
“这鹤儿口头之食不贪,是因为一贪便会因此丧命。师侄,若是换身相处,你该如何吃到那灵鱼而不被恶蟒所食?”
老者顺着中年男子目光望去,果见水池暗处,一条巨蟒潜伏,伺机待发。听得门中修为已致元婴后期的老祖这般说道,老者不禁一身冷汗,面若死灰。再无心情去愤怒,去想此事,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压在胸口,无法喘息。
“师叔……”
“慕师侄,修行的本身就是如何活下去啊!”这声音如黄钟大吕响起在老者脑海中。慕北升伫立良久,等他反应过来,此处只剩下他一个人。袅袅青烟从水涧处升起,老者看着那蒸腾而起的仙气,只觉得说不出的闷。再无心情待下去,身影一晃消失不见,他要去找师叔问出这道无解题的答案。
“这该死的鸟儿,跑哪儿去了。一会儿师伯盘问,不找到又免不了一番责罚。”青山绿水间,一个童子装扮的修士,突自寻找着什么。不知何时中年男子出现在那童子面前,席地而坐。
“这位师兄,不知可见到仙鹤,在下是灵禽园的杜仲。”那童子见前面不知何时有人打坐。却见那人气宇轩昂,一股仙家气息,不由浑身一震,但那仙鹤不见,想到免不了一番责罚,童子还是鼓起勇气向那中年男子问道。
“你说的可是那只贪吃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