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瓒自然熟知齐偏将为人,只是并无大错,也不好太过苛责。今日正好借着机会,给了个大大的没脸,然后便示意席凝羽跟自己进帐说话。
“是,末将告退。”
齐偏将见姜焕转身带着席凝羽进帐,连忙应了声。
只是微微抬起的头,脸上那双眼睛带着怨毒。紧盯着席凝羽的背影,心中暗自叮咛。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分明是个女子,回头别落本将军手里,哼哼!
不然有你这娘皮好日子过,咱们走着瞧!
无人理会的齐偏将停了停,也回了自己营帐。
“来,我给众位引荐下。这是我家小四,平日爱玩闹,这次非要随我来扫匪,我拗不过他。你们众位都认识下,多多照应些!”
进了营帐,姜焕默了下。等想好了说辞,才开口对众人道。
“四少好,在下任职正六品卫门校尉,鲁鸣。”
“见过四少,在下任职正六品宣勇校尉,吴泽。”
“四少,末将正五品召恩郎将,屠谦!”
随着姜焕的引荐,帐中各位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席凝羽也一一记下,尤其是对几位明显对自己比较亲近的将官,特意牢记了。
“见过众位大人,小子就是一介贫民。无官职在身,还望各位不弃。
小子粗通文墨,却精于医道。日后哪位大人有个头疼脑热,尽可来寻小子,定当为来人解除病痛!”
席凝羽学着故意放粗了声气,对着几位武官说道。引得坐在上的姜焕暗自笑抽,心说,若是有天这几位知道你丫头的身份,可有趣了!
背后里跟着变了装扮的清影、清琼二人,也听着好笑。
“呦!感情四少会医术啊,那敢情好,正好今日扫匪。伤了十好几位兵士,若是四少不弃,不知可否稍作诊治?
说老实话,我们军中那两个老郎中,真不顶事。那几个受了伤的,用了他们开的药,还是疼的嗷嗷直叫唤!”
卫门校尉鲁鸣,是个粗枝大叶的莽汉子。
一听席凝羽会医,便赶忙请着去看伤兵。一时忘了这可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兄弟,也忘了人是赶了一路刚到。也不知疲累与否,就直来直去的言道。
“咳咳~~我说鲁鸣,我弟弟这才刚到,还没歇息。稍等一日也无妨,那些粗汉子,忍忍便是!”
姜焕见鲁鸣这么憨,不由气道。
“……”
鲁鸣见姜焕不允,有些垂头丧气。少了刚见时的那份热情,虽没有怨怪,可明显看得出,心中不快。
“兄长说哪里话,难道我就不是粗汉子了?虽然我长得细致了些,可也没弱到那般田地。还是先去看看伤员吧,我也安心些。”
一听席凝羽愿意去看伤兵,刚还消沉了的鲁鸣立刻精神了。双眼都冒光,不得不说。这汉子是糙了些,可是心实诚。
能这么体顾下属,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席凝羽正是察觉了这点,才不辞辛苦,愿意这么晚还诊治伤兵。更是不忍伤了,这耿直汉子的这副心肠。
“那敢情好,咱这就去。也省的那几个受活罪!将军,这可是四弟自愿的,俺可没逼着,你看到了啊!”
见鲁鸣这样,众人啼笑。
其实姜焕心中也是在意那是多名伤兵,只是看席凝羽初来,怕她身体撑不住。
现在看样子,应是可以。也就乐见,所以默默的点点头。
“走走走,四弟。我跟你说,那几个都是汉子,虽然疼的乱叫,可我去问,就是都不疼。真能忍啊!”
席凝羽听得捂嘴直笑,心说你一长官去问。他们只能说不疼,要是换他们媳妇去问,你看他们说不说疼!
鲁鸣一路念叨着,把席凝羽带到了几名伤员休息的营帐里。
“鲁校尉。这时您怎么又过来了?”
见鲁鸣带着一人进来,几个疼的睡不着的兵士。艰难地坐起身子问道。
“还不是为着你们几个。这不,姜将军的四弟懂医,这才刚到营地,我便从将军哪里把人抢来,赶紧给你们看看。”
鲁鸣这话说的直白,那几位听到后,一个个面露感激。在瞧向席凝羽,也带着敬意。
席凝羽进了营帐,显是看了看四周。
现出了几张简易行军床,没有其他摆设。营帐单薄,这时正值春冬交替,夜间仍然比较寒冷。
身后的清琼背着准备好的药囊,一步不落的跟着席凝羽往里走。
席凝羽挨个看了看几名伤兵的伤势,现有轻有重。唯一相同的都是刀伤,心中盘算着,带的药物是否何用。
走到一名膀子上缠着粗布的士兵身旁,席凝羽蹲下身子。轻轻用手将粗布掀开,就看到一道刀伤深可及骨,不由眉头微皱。
这伤如此处理,别说治愈。人到现在能活着,甚至还清醒着,都是奇迹了。
席凝羽转头示意清琼过来。
先是拿出自备的清创用的药棉,现将创口简单清理了下。把血污和药粉除去,然后轻轻翻看了下皮肉,观察了下伤口。
才拿出自己配置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伤患处。又拿出自己特制的白布条,将伤口仔细包扎了一下。又给伤员服用了伤药,交代晚间要是烧,一定第一时间找自己来,切不可忍着!
接着席凝羽挨个的给每个或轻或重的伤患,上药、包扎。并分别嘱咐各自因伤势不同,需注意的事物,以及平日要避免伤口沾水等事。
其中遇见一位,手上冻疮还未痊愈的伤兵。席凝羽看那士兵,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