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凝羽闻听妇人此言,略微有些呆愣。
什么病症,竟然需要问大夫敢不敢医治。席凝羽不由得在心里琢磨了下,将自己所熟知的几种烈性传染病在脑海里过了遍。
“但不知道,大嫂子身患何疾?”席凝羽在屏风后面,经过几遍思量后,开口问道。
“这个……是,蛇……蛇凰!”夫人犹豫再三,表情极为痛苦,声如蚊呐的从嘴里说出蛇凰两字。
席凝羽听到这个病名,先是愣了下,一时想不起这是何病。
而周围的人却不一样了,瞬间如避蛇蝎的退了好几步,甚至有几个破口大骂,让夫人滚出安民堂。
席凝羽听到有人辱骂这妇人,顿时大怒道:“住口!这里是谁说了算,几时轮到你等再次放肆,但凡进来的都是这安民堂的病人,岂容旁人辱骂?”
被席凝羽一声断喝,厅内众人面色不忿,便有人站出说道:“我们来此是为求医,可此妇人,身染蛇凰,是会传染人的,你留她在此,我等就走!!”
“要走就走,没人强留,今日这安民堂本姑娘说了算!我倒看看,没我的话谁敢撵这妇人出去!”
席凝羽从屏风后站起走出,细纱遮住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含煞凤目,微蹙的双眉彰显着此刻席凝羽的情绪。
“如是要走,门在后方,今日这妇人,本姑娘是医定了!”席凝羽扫了眼众人,然后瞧向坐在屏风外侧的妇人。
“这位大嫂子,不知蛇凰乃是何病,恕小女子寡闻了!”席凝羽想了半天,没在脑海里回想起,什么病是叫这么个名的,只得微红着脸问道。
“嘿~~这女子,连蛇凰乃是何病都不知,还敢大言不惭说医治,真是笑煞人!!”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这时,孟大夫站出来。
“你们这群闲人,纵是大夫医术再精,也有善于不善之分,有的精于内,有的善于外,有的善千金,岂能因一事不查而论。当真可笑!”
众人见孟大夫如此一说,才算稍微收了声气,不在继续起哄吵乱。
“女大夫,你当真不知蛇凰何病?”妇人此时也有些不大信任席凝羽了,毕竟任谁连自己病症都不曾听过,当然无法放心让大夫诊治了。
孟大夫见此,便走到席凝羽跟前,小声言道:“因岁金太过,至秋深燥金用事,乃得此证。多患于血虚体瘦之人”。
席凝羽闻此言后,恍然大悟。
遂想起,前世的清《外科症治全书》所写,不就有此论么,一时没想起,不就是前世所说的白疕,所谓的牛皮癣嘛!
席凝羽明白之后顿时笑了,所谓的蛇凰也就是牛皮癣,还真让自己吃了个闷亏。
“大嫂子所患的‘蛇凰’,也就是我所知的‘白疕’,一种皮肤病,我当是何病症竟让人如此惧怕,简直可笑!”席凝羽笑过后言道。
“可是此病染人,席姑娘还是小心为是。”孟大夫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席凝羽听孟大夫如此说,微摇了摇头,因为席凝羽深知这是误解。牛皮癣并非可传染性皮肤病,此病不过是因为人体气血之变,表于皮肤,看着不美罢了。
“孟大夫此言不对,白疕并不传染,此乃误传。此症乃是人体血气亏损,或血燥血瘀,热毒等因,热毒外壅肌肤,看似可怕,但与人无碍。”
“只需按症调配汤药,严重者辅以外药双管并用便可痊愈,并在以后注意饮食、心情、阴阳调和便可杜绝此症复。”
席凝羽了解了病症后,款款而谈,对白疕的病灶、表象、诱因、如何治愈,等等直言不讳。
在安民堂等待诊治的病患,见席凝羽一通言语,将此病说的如此细致,一时到犹疑起来,不知可信不可信。
“姑娘你的呗的呗说了这么些,既然如你所说,那你倒是给这妇人诊治,我们倒想看看,你治得好不!”病患中有人不服,出言相激道。
“不用你激我,本姑娘既然说了治定了,那边不会反悔。”席凝羽言罢,便反身走回屏风后。先给妇人诊了脉象,然后又问孟大夫借了净室,等在净室里看了妇人身上的病灶后,便在心里有了断定。
一炷香后,席凝羽和妇人,以及随侍进去的蟾儿走出净室。
孟大夫果断上前问道:“席姑娘,病症如何?”
“属于中期,病灶面积不大,我写下方子,并辅以外用膏药,月内可除。”席凝羽信心十足的言道,并不在意周围那些带着怀疑的目光。
席凝羽言罢,孟大夫尚未见如何,一旁的妇人神情激动,走上前一步抓住席凝羽的双手道:“席大夫此言当真,当真月内可愈?”
“可愈,按方用药,并尊我嘱咐,我保证你不出一月,全身症状尽消!”席凝羽信心十足。
随后,席凝羽写了方子,并另有一张治愈白疕症的外用膏药药方,赠与孟大夫,使得孟大夫欣喜若狂。
待送走了这个患白疕症的妇人后,对席凝羽医术存疑的人们一时难以抉择,而席凝羽也不会强求给人医治,就这么直到黄昏。
席凝羽见再无人前来诊治,便与孟大夫告辞,返回城外林府。
“哼~~小姐好心义诊,这些个刁民不识真佛。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以后都不去安民堂义诊了,真是不值当!”鱼儿坐在返回的马车内,仍然对今日之事难以释怀,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
倒是蟾儿和清影。一路上反倒劝说着席凝羽,还是将义诊坚持下去才是,这才能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