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雨天可以穿这个。”
狌狌领在林梢走了之后才从树上跳下来,用爪子摸了摸放在树底下的雨衣,又望了望不远处林梢的背影,神色复杂。
林梢这时候没空管其他事情,他认真起来别人都无法打扰他。
他腿脚不好走得慢,看东西也细。狌狌一族选的地方不错,这是一块背风地,受雨势和风势影响比其他地方都小,树长得很密,且这边的树普遍长得比较矮胖,树干很粗,叶子大且多,往地势高一点的地方往下看,这块地方被丰富的绿色叶片遮盖地严严实实,仿佛一张巨大的伞盖,盖住了树干上的藤蔓圆球,除此之外,藤蔓圆球最上面还细密地扎进去了很多干草,以类茅草屋的形式来防风挡雨,捆绑藤蔓而且非常结实,林梢仔细一看,这藤蔓本身就是和树长在一起,即使被扎成球但仍然是鲜活的,藤蔓上还长着嫩黄色的小花点缀着。
毕竟是智慧生物,狌狌一族的避雨建筑林梢觉得确实不错,即漂亮也实用,但依存于树上的建筑一旦遇上天灾,例如他之前看到的那样,因为大雨的侵蚀土壤疏松,导致小型的山体垮塌,整棵树都倒了,那建在上面的藤蔓圆球自然难以幸免。
望江楼的大厅有些过于豪气了,从大厅走到门口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头顶上吊着仿宫灯式的吊灯,明黄色的光散下来,林梢原是直视前方,他看着看着,眼前突然模糊了起来。
他看见前头那西装革履的金丝边眼镜身形开始出现重影了,林梢用力甩了甩头,以为是酒醉的后遗症,等他再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然后就是几声刺耳的尖叫,这声音如此清晰,以至于林梢停下了脚步,他有些惊恐地往前头看,却看见前头挂着的仿古式吊灯掉下来一个,那灯有半米高,为了通透选用的是玻璃,碎玻璃片砸地到处都是,走在他前面的金丝边眼镜被砸中了,他躺在地上,身上缓缓流淌出深红色的血液,在大理石地板上显得非常刺眼。
林梢浑身一抖,他有点怕见血。陈源开看他不动了,脸上的神情还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怎么不走了?代驾等着呢。”
林梢被他这一声叫地回魂了,他再仔细一看,之前所看见的恐怖场景都不复存在了。金丝边眼镜走得好好的,仍在轻声细语地讲电话。因为他走着走着停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倒是更远了。
怎么回事?
林梢自己也懵了,他没想到自己走着走着还能做个梦,一边又被陈源开拉着走。
“快点快点,”陈源开是个急性子,“人家代驾小哥都催啦。”
但他之前所见的场景太过真实,以至于林梢一直抬头看着那吊在自己头顶上的一盏盏灯,直到快到门口的时候,眼尖的林梢现倒数第三盏灯有点不太正常的倾斜,吊着灯的绳子看着也很奇怪,好像比其他的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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