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待到将东西准备齐全,找到一位熟悉北单的向导,商队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傲天站在城楼上,看着一行人穿过白色的城墙,渐行渐远,他目光幽暗的压下,原本柔和的容貌变得尖锐、锋芒万丈。
掩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嘴唇抿成一条线,瘦弱的身躯似乎充斥着一股暗能量,支撑着他残破的身躯。
“拖住邑加达,如果他敢出手,杀无赦。”傲天对身边的郑宴吩咐道。
郑宴看着远去的人群,心中却在思考此事所要承担的风险。作为下属无权质疑主人的决断,但他的想法却与之相反。
“公子,这样是不是太冒险?”
傲天回头朝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朝郑宴扫视了一眼,郑宴自知是自己逾越,立即跪下身认错。“公子赎罪,属下立即去办。”
郑宴逃跑似的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快速消失在墙脚。
傲天依旧望着远方,眼神苍茫如同被一团又一团的白雾所遮盖,消沉了半刻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十分坚定的转身走下城头,时间如此紧迫,丝毫不够他用来愁思哀怨。
上官清珏骑在一匹毛发光亮的黑色马匹上,身着一身浅绿色男装,额上系着一块镶有绿松石的摸额,看起来像是一位富贵的公子哥。她走在最前端的位置,身侧跟着的一位中年男人,这男人在遥城是个十分有名的人,叫冀云。冀云皮肤黝黑,身材瘦小,似乎是常年在北单与遥城之间行走,对地势十分熟悉。
这个冀云并不是个沉默无趣的人,他骑在马背上一直同上官清珏摆谈北单的趣事,说道北单皇族的那些事,冀云十分兴奋,似乎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一般。
上官清珏对于北单皇室的人并不了解,北单的可汗子嗣众多,但最为出色的除了大皇子邑加达,三皇子北离翔天,四公主卓娃朵儿,其余人在这三人的光环之下实在太过普通。上官清珏只与卓娃朵儿有过接触,那位公主刁蛮任性,嚣张跋扈,定是被父兄宠坏的女人。
她并没有纠结于卓娃朵儿,而是十分在意那位北单的三皇子北离翔天,她记得,三年后北单大局进攻凌国,作为主帅的就是这位骁勇善战的北离翔天。
所以她朝冀云问道。“北单的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冀云沉住呼吸,似乎是在思考改怎么开头。他沉思的时间不长,很快便郎朗说道。
“这位三皇子从小天资聪颖,文武双全,甚为可汗喜爱。只是他母亲早逝,身边无人扶持,被北单可敦所不容。这位北单的可敦是大皇子邑加达的母亲,将北离翔天看着眼中刺肉中钉,早想除之而后快。这些年邑加达与北离翔天之间一直摩擦不断,因为北单的可汗年纪渐增,为了争夺皇位,剪除对手,两人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
冀云想了想,恍然大悟一般又说。“就在去年北离翔天迎娶了一位北单贵族的女儿,势力大增。听说已经掌握了北单一大部分的兵力。”
上官清珏听了冀云的话,顿觉心情沉重。
果然,北离翔天是个危险的人,他手握兵权,如果想要在争夺皇位的战场中有利于自己,一场胜仗无益是最完美的号召。
不仅可以从凌国掠夺财富和人口,还能在北单树立威望,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她被迫被赶上和亲的道路,是在战争结束之后,如今想来,也许就与三年后的战争相关。
作为战败的凌国,失了关口,对北单再无防御的险关,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和亲是谈判的一种结果,而作为和亲人选的她,不仅是凌国靖安王的王妃,而且已经不再是二八年华的女人,就算凌国不想牺牲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做为牺牲品,但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出嫁了的女人。
凌国不介意她已婚的身份,难道北单也不介意吗?她用一只手敲了敲胀痛的额头,可惜她一直不知道与她和亲的对象是谁。
“看来他是个十分棘手的人。”
冀云立即摇头否认道。“非也,虽说他是个能人,奈何十五岁那年一次受伤落下病根,从此身残体弱,连马也骑不了,北单的都城昊京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说北离翔天活不过而立。”
上官清珏不解的偏过头质疑的看向冀云,眼神之中隐隐透露着惊讶。这与她之前所了解的不同,北离翔天作为统帅,冲锋在前,攻城略地,勇猛无比,怎可能是个病得骑不了马,握不住剑的人?
“你说真的?”
冀云接触到上官清珏怀疑的目光,他只是转头看向前方。被人怀疑让冀云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作为一个有趣的人,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并不装进心里,他很快便恢复了笑容,然后保证道。“我偏你做甚,这是北单公开的秘密。还有好些人怀疑这事与邑加达有关,就是为了将北离翔天这个对手除去。”
本来皇族中,人伦关系十分浅薄,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无数人手足相残,无数人埋骨荒野。
现在上官清珏不得不猜想,或许北离翔天使的只是障眼法,用装病的方式来迷惑邑加达以及党羽。
冀云见上官清珏似乎对北离翔天的事十分在意,又说了一件他的秘密。“听说北离翔天喜欢一位凌国女子,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这事他也是偶然得知,在北离翔天的卧房中悬挂着一位女人的画像,女子身着白净的齐腰襦裙,眉目如画,巧笑嫣然,典型的凌国女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