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抬棺为臣>1.楔子
儿你们到后头领回罢。”

“是……”

“王八羔子!三百两你丫花得完么!畜生……”

尽欢终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里,看着那骗子一脸的云淡风轻,拳头作痒恨不能把他打成肉饼,控制不住的杀气从瞳孔中溢出。

从衙门出来,主仆二人一路无言,满怀希望等来的是这种结局。

虽然衙门态度不错安抚了他们一番,府尹是个好人见他们可怜赏了顿饭吃,银子也拿回来一小部分,可总归高兴不起来。

不过有中间三天的缓冲消化,二人也谈不上寻死觅活了。

尽欢那天晚上变卖了自己的首饰,换了一点钱,唯独留下了那支发簪。

她把阿丧唤到身边,取下筷子给他拢好簪,说道:“这个簪子是我爹娘给你的,当初把你请到家来照顾我,算是个见面礼。咱们从小一处长大,交情比三百两要深得多。这东西我无论如何不能当了,倘若有一天你寻得一份好差使,便留着做个念想。”

阿丧感动极了,跪在她面前,道:“当初家里穷,卖儿卖女,是老爷夫人赏口饭吃。姑娘待我不敢忘,我以后只愿好好伺候姑娘,报答姑娘这么多年的恩情。”

尽欢嗯了一声,有如此忠恳的朋友,宽慰不少。但是心里的愁闷仍旧难以消解——她科举落榜,经历了一场应试后,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种考场。本来是想拿这三百两银子打通关系,争取谋个差使干干,如今横生枝节,银子打了水漂,计划亦泡了汤。

夜里她睡不着,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早年自己去荆楚夏口求学时与她同住书塾的有两个姓朱的同窗,这两个人家大业大,都是当时上学时数得上的有钱人。

如果自己去她们现住的洛州拜访,说不定能借到些钱。

她把这个想法说给阿丧听,阿丧惊得嘴巴像吞着一只鸡蛋,连连劝阻道:“使不得,姑娘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原来尽欢读书时看不惯那二人日日沉迷声色犬马还影响她学习,常常对她们冷眼相待,甚为瞧不起她们。

这算是把后路断了,自己发过誓绝不与她们再行往来,现下该怎样开口呢!

她放下自己的骄傲,叹息道:“受辱是一时的事,只要能借到钱,挺过去就好。况且她们我虽瞧不起,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阿丧何尝不懂她的无奈,道:“姑娘不用亲去,阿丧替你走一遭罢。”

尽欢道:“不妥。我向人家伸手借钱,不亲自去怎有诚意?她们即便厌恶我,可你去借到的可能性更小。”

二人连夜收拾了行李,整理了碎银子,一共是三十二两六钱,就朝洛州出发。

洛州距京城不远,二朱正住在洛州的富人区,门对门的那种关系。尽欢请门房通报后守在外头等。

小朱在大朱家中相谈欢恰,而所谈无非奢靡的主妇生活与家里的生意经,听闻顾尽欢求见,脸色齐刷刷沉了下去。小朱满面嫌弃地问:“她来做什么?”

大朱道:“这蠢东西不知道现在混到什么地步了,她那只知道读书的能耐恐怕饭都吃不起。”

门房回报说来人的确破衣烂衫的不上台面,小朱旋即大笑,拿出她讨好丈夫的那套唇舌,夸赞大朱未卜先知的本事和往常一般强。

大朱道:“不用说,定是来借钱的。”

小朱冷笑,说她倒有脸。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商酌了道:“这大热天的大太阳,她乐意晒便让她晒,告诉她我正忙,让她候着。”

尽欢和阿丧在门口晒了很久,晒得两眼昏花,眼里来往的行人都蒸腾得模糊不清,门房也没有半点要放她们进去的意思。

尽欢本是个没耐性的主儿,又极为怕热,放在平日早等候得又急又气、拂袖离去了,可现在她虽然料定那大朱是借口拖延耍她,却不敢发作,只忍着一口闷气。阿丧拿袖子为她挡着点太阳,不住地往门里看。

“姑娘,走罢。”阿丧擦汗巾早已湿透了。

正在徘徊间,里头说叫进来,尽欢又惊又喜,忙和阿丧一道跟上门房。

大朱的院子极尽豪华,屋里的陈设也是上好的,要不说当今商人恣肆横行,一反古时候的“士农工商”,有这么多钱砸死一片人不是假话。

她看见大朱、小朱都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丢了包袱说了几句客气话。

大朱根本不听,小朱翘着腿一脸得色,说是上下大大小小几百张嘴都要吃饭,钱在钱庄里运作腾不开闲的。

尽欢听到这里知道借钱无望,正要辞去,被大朱笑盈盈地劝住,要请她在家中用过午饭再走,却端起茶做送客状。

她咬紧嘴唇,心思全无,不愿留下。起身离去之时,还未迈出门就听得背后大小朱叽叽喳喳的嘲弄之声。

“姐姐连剩饭都不愿意给她吃?”

“不就是没出息的贱皮子……”

“……姐,别管这种人,看我家老爷送我的玻璃种翡翠好不好看……”

前脚出大门,后脚丫鬟仆人就把顶脏的洗涮水泼在街上,咯咯直笑“就算送你的凉快凉快”,溅起的污浊打在他们身上。

阿丧全程攥着拳头不让自己骂街,尽欢牙关都快咬碎,吞咽着口水,胸中怒火化成一滴眼泪,扭头看了一眼熠熠的牌匾,驱车返回京城。

车好容易到了西郊的草屋,收租赁金的房东带着人找上门要赶他们走,他们忙拿出钱来,房东却说什么都不准他们继续住了,说是西郊这块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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