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了小院。他一直让金戈和铁马在暗处盯着庄梦羽,是以庄梦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他比庄梦羽本人还清楚。

方才金戈已经来禀报过一次,说:“姑娘出了院子后就一直在乱走。没有要避人耳目的迹象,反倒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或什么地方。”

薛无涯想过这女人有可能是来刺探情报的,也有可能是来趁机接近自己的,倒是没想到面前的姑娘福身能福得那么难看,活像是扭着了腰还崴到了脚。

“这位、公子,”

庄梦羽努力地选择着措辞。面前这人好看归好看,可她对着这人压根就生不出亲近感来。他身上那一袭红袍映在她眼里非但不会让她联想到火啊太阳啊之类暖和的东西,反倒是让她忍不住牙齿打颤。

人好看到了极致,大概就容易让人产生他是妖怪的错觉吧。庄梦羽这么安慰自己,对着面前的人道:“我迷路了……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呃——”

说到这儿庄梦羽才想起自己那院子没名字,一时间有些尴尬。

白发人勾起嘴角,眉眼随之便柔和了。刹那间庄梦羽仿佛看见了春光下冰面碎裂的湖水,先前冻得她浑身僵硬的冷气就像是她的错觉,片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是被误伤了的那位姑娘吧?我知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

庄梦羽摆摆手。不是她不信这个白发人的话,是她很清楚自己这个现代人缺乏这时代的常识。万一这时代男女不能并排走,万一这时代未婚男女多说几句话就算是私通,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岂不是又要丢出去了?

“来者是客,不用客气。”

白发人说着就先行一步,庄梦羽也只好提着裙子跟上了他的步伐。

“姑娘如何称呼?”

薛无涯看似无心地随口一问。

庄梦羽咧了咧嘴。她现在“失忆”了,怎么能回答这白发人自己叫什么?

薛无涯见庄梦羽犹豫,又状似理解那样感慨:“也是。哪有大家闺秀会对刚见面的陌生人自报名讳?万一我是恶人,岂不是会利用姑娘闺名损害姑娘的清誉……”

“不是的!”

庄梦羽连忙摇头。

她这会儿可是寄人篱下,这个白发人看着穿得挺高档,肯定不会是个小厮打杂。外貌嘛……说不定人家就是少年白呢?横竖脸看起来挺年轻的,按照年纪推断多半是这家主人的儿子。

她吃着人家穿着人家,用着人家还住着人家,总不能对人家的儿子失礼吧?

“我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庄梦羽指指自己的脑袋:“大夫说我撞到了头,很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哦……是这样。”

薛无涯点点头。眼中那点凛冽被他很好地藏了起来。

“可姑娘总得有个称呼吧?不然今后诸多不便。”

庄梦羽想想也是,就道:“那就……叫我梦娘吧。”

把她丢下塔楼的那阴险斗篷男就是这么叫被她穿了的原身的。她本名也带一个“梦”字,算是正好了。

“梦娘、梦娘……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薛无涯笑得温和极了:“不知姑娘这名字有何寓意?”只要是人,在给人给物取名字的时候总会免不了代入一分真心。他很有兴趣听听这女人的真心。

寓意……有个屁寓意啦!——庄梦羽不可能这么对薛无涯说,于是她充分发挥总裁秘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现场编谎。

“我就是觉得……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像是梦一般,或许有个人一喊我,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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