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牧、黄忠帅兵进入彭城西门时;雷铜、张著率兵杀进了南门;张横、裴元绍带兵攻进了东门。
在凉州军三路兵马的围攻之下,青州军节节败退之下,只能退往城中心。
随着越来越多的凉州军攻进城内,魏延、龚都只能带着六千败兵,朝着北门突围而去。
距离北门尚有些距离时,魏延、龚都碰到了狼狈败退而来的刘辟。
“刘将军,北门外是何情况?”
凉州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青州军兵士的凄厉嚎叫声越来越远。这也就意味着,那些来不及撤退的青州军,已被凉州军突杀得差不多了。
浑身狼狈不堪的刘辟,气喘吁吁着忙是禀报道:“北门外的敌军并未攻进城内……”
略一思虑,魏延心下已然是清楚了,北门外的凉州军,这是在等着他们,等青州军退出北门之时,来截击他们的。
先前的时候,魏延还想着死守彭城,待守不住的时候,再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哪知道,凉州军的攻城能力是这般的匪夷所思,是这样的令人难以置信。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彭城四门处的防线,早已被凉州军所突破,根本是无法抵抗,无法阻挡,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凉州军从彭城东、西、南三门处攻进了城内,北门外又有敌军的堵截兵马,青州军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青州军不管是留在城内,亦或是从北门突围而出,都会面临着九死一生的危厄局面。
或许……从彭城北门处撤退,青州军还有万分之一的逃生机会。再渺茫的机会,也是机会。
“敌军三路围攻而来,不可再困守于城内。眼下……我军只能从北门处突围了。”
心下已有主意的魏延,当即是做了决定,还不等刘辟、龚都出言,他便带兵朝着北门处奔去。
待青州军出了彭城北门时,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他们给吓得魂飞魄散。
入眼处,只见……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步骑军阵,正以逸待劳、严阵以待着,等着他们青州军的到来。
此时的彭城北门外,不仅有郝昭、沙摩柯的两万步骑,还有龙骧骑、朱雀骑。
原来,早在两刻钟之前,当彭城西门的青州军快要溃退之时。傅佥、赵风二人奉了自家主公的军令,率龙骧骑、朱雀骑来到了北门外。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有其他对策,又不想投降于凉州军的魏延,只能强令青州军兵士,去硬冲敌军的步骑军阵。
将令不敢不从!青州军溃兵,只能硬着头皮,被迫视死如归着冲向敌军,想要突围而出,想要逃出生天。
双方距离百余步之时……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之间,从凉州军军阵飞出。
遮天蔽日、铺天盖地的“箭云”,又像是漫天大布一般,掠过天际,划出完美而又绚烂的弧线,狠狠地覆盖在青州军阵中、笼罩在敌军兵士的头上。
瞬息之间!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炸裂在青州军溃兵阵中,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凄厉到瘆人心魄的惨叫声,振奋着凉州军将士的沸腾战意,却又毁灭着青州军将士的突围决心。
很快,一场悲壮的突围战,演变成了一边倒的突杀。
从彭城北门撤出的青州军兵士,在凉州军密不透风的弩箭射杀之下,一排接着一排的倒下,一片随着一片的死去。
从彭城北门处到凉州军阵前百余步之间的区域内,入耳所听,全是青州军兵士的嘶嚎声;入眼所见,或是敌军兵士四散惊逃的身影,或是他们同袍的尸体。
青州军溃兵无论怎么突围,都无法突破凉州军铜墙铁壁一般的防线,他们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方惊窜着,八方乱撞着。
待五轮“箭云”过后,彭城北门外的青州军溃兵,能活下来的不及两千人,这些溃兵之中,还存有可战之力的,也仅有千余人。
无法突围而出的魏延、刘辟、龚都三人,只能躲在城门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帐下的兵士,惨死在凉州军的箭矢之下,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
李牧、黄忠帅兵从彭城城中杀来;雷铜、张著带兵从北面城头上的甬道杀来;张横、裴元绍从东面城头上的甬道追袭而来。
不管是彭城城中,亦或是彭城四面城墙上的甬道中,尽是凉州军的步弓手。
魏延、刘辟、龚都三人,还有那两千青州军溃兵,被包围在彭城北门城门甬道、城门口之处,成了瓮中之鳖。
城中有凉州军的追兵,城外有敌军的堵截大军,城墙上有敌军的弓弩手,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青州军溃兵,只能拥挤在城门甬道处。
“魏延!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周身杀气腾腾的黄忠,抬起手中的烈焰刀,指着彭城北门处的方向,杀意已决的大喝道。
此时,黄忠根本是看不到魏延的人影。因为,魏延正被拥挤在城门甬道内,前不得后不得。
好半晌之后!
“要我魏文长屈膝投降,毋宁死耶!”
魏延、刘辟、龚都三人,才从密不透风的人堆中,挤了出来,挤到了人群外围。
“魏将军……来生再会!”
魏延话音刚落,两人两骑从城门下杀出,径直的朝着黄忠的方向杀去。
看着视死如归的刘辟、龚都二人,魏延的心下又是悲壮不忍,又是敬重不已,他们俩虽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