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克军团围困易京城第七天的时候,易水之上的堤坝,也修筑好了。
从易水到易京城下,再到城中的土丘下;从凉州军大营到城下,再到城中土丘下的地道,业已全部完成。
随着易水堤坝的修筑,流到易京城内的用水,一天比一天少。
起先的时候,公孙瓒同他麾下的文武,还没有太在意,只当是初春时节干旱所致,易水的流量变小了。
可一连三天,流到城内的水,越来越少,别说是牲畜用水了,就连人的用水,已然是不够了。
自公孙瓒固守易京城后,便不再派斥候出城打探消息;更何况,有凉州军的团团围困,幽州军斥候根本是无法出城。
故而,凉州军拦水筑堤坝、挖掘地道的事情,幽州军自然是不得而知。
就在公孙瓒同他麾下的文武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关靖最先反应过来……凉州军截水筑堤坝,要水淹易京城了。
当关靖将这一猜测说出来时,公孙瓒同幽州军文武,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
没有水,城中有再多的粮草,也无法支撑他们活下去。
不过,公孙瓒并不怕凉州军水淹易京城。因为,城中有着完善的排水系统,再多的水,也淹不了城池。
只是,公孙瓒不知道的是,“阴险”的凉州军,早就是将易京城外的所有污水口,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水源问题,成了公孙瓒的心头大患!
国源进言公孙瓒……带兵出城,偷袭驻守在堤坝上的凉州军,再乘机毁坏堤坝。
深知凉州军骁锐战力的关靖,出言反驳……既然,敌军能在易水之上修筑堤坝,肯定是有着防偷袭的准备。
幽州军退守易京城之前,已经是折了近三万兵马,公孙瓒早就是丧胆,自然不敢带兵出城。
关靖灵光一闪之际,想到了解决水源的办法……于城中开挖深井。
快被渴死的幽州军兵士,当即是迫不及待的行动起来,掘地五丈之后,终于挖出了地下水。
水源的问题解决,公孙瓒心下大定,便不再有任何的担忧,他可以继续坚守于城中,可以继续同他的妻妾歌舞升平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幽州军安心了没两天,城内开始变得臭气熏天起来。不过,他们依旧是不知道是何原因所致。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整个易京城,都被恶臭气味所覆盖、弥漫,污水也慢慢的出现在城内的排污口。
很快,幽州军反应过来了,阴险狠毒的凉州军,将城外的排污口给堵塞住了。
排污道无法疏通,幽州军无奈之下,只得在城内开挖沟渠、大坑,将污水疏导到深坑之中。
就在这一天夜里,易京城四门外的凉州军,拔营后退,将营寨安扎在城外的高地之上。
也在这一天的卯时,凉州军掘开易水之上的堤坝。
携排山倒海之势的滚滚洪流,汹涌澎湃、巨浪滔天着,从易水上游席卷奔腾而下,如若是万马奔腾,又像是恶龙咆哮。
待洪水奔腾到易京城下之时,平地水深足足有五丈之深,整个易京城被大水所包围。
凉州军挖好的地道中,早已是灌满了洪水。
易京城中的那些土丘,除了公孙瓒所在的那座,其余的也不过是只有五六丈。
如此以来,蔓延而来的水面,要么是比幽州军的营垒…低上个一丈,要么是同敌军营垒齐平。
凉州军深夜掘堤,城中的幽州军毫无防备。
那些驻守在营垒之上的敌军,倒也没受到什么损失;那些驻守在营垒之下的敌军,尽皆被大水淹没,无一生还。
乘夜扎好木筏,凉州军结阵于易京城外的四面八方。
凉州军也不攻打城中土丘上的营垒,只是将其围困住。
木筏撑不住发石车,但可以撑得起巨型弩机。
围困于土丘周边的木筏上,凉州军用巨型弩箭、连弩弩箭、破甲弩箭射杀营垒中的幽州军。
一天不到的时间,驻守在土丘之上的幽州军,大多是选择了投降。幽州军投降的营寨,多达数十座。
公孙瓒麾下的将领田楷、单经、王门、范方四人,在带兵突围的时候,尽皆被凉州军所剿灭,无有一人生还。
值此万分危险之际,公孙瓒却不让关靖、国源、严纲这些文武…退守到他的那座土丘之上。
第三天的时候,除却公孙瓒的那座土丘,其余土丘之上营垒中的幽州军,尽皆投降于凉州军。
眼见着大势已去,又见公孙瓒见死不救,心灰意冷的关靖、国源、严纲三人,带兵投降于凉州军。
也就在这一天,洪水慢慢退去,所有的小土丘,在大水的浸泡之下,轰然倒塌。
见此情景,那些投降的幽州军兵士,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是暗自庆幸。
若不投降,他们要么是摔死于地下,要么是被凉州军砍死。
公孙瓒所在的那座土丘,虽是没有倒塌,却也是到了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地步。
张郃曾让国源、关靖喊话于公孙瓒,劝其投降。可刚烈勇猛的公孙瓒,拒绝投降。
凉州军在这座高达十余丈的土丘周围,组装了近百架发石车,没日没夜的连番轰击。
第二天拂晓之时,宁死不降的公孙瓒,眼见着大势已去,带着他的一众妻妾,自焚于营垒之中。
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公孙瓒之子公孙续,选择了自刎而死。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早就死于冀州军之手。
凉州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