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郭嘉分析进言罢,好半晌之内,大帐之中,依旧是弥漫着肃杀、凝重、压抑的气氛。
又是半晌之后……
依旧是不见有人进言。
“主公!
我中路联军,若能派出援兵,前去营救冀州、九江两军,或许能相机击败凉州贼众。”
郭嘉看了看帐内众人,随即起身,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的进言道:“若能击败凉州贼众的南、北两军……
我军便可同李牧贼子所部,于正面决战了!”
荀攸、程昱二人,拧眉冥思苦想之际,俱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虽然,郭嘉对‘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分析的很到位。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荀攸、程昱二人能认同‘分兵救援的计划’。
“奉孝所言……不无道理!”
鲁肃微微的摇了摇头,心中似乎是有了定策,进言道:“只是……
以如今局势来看,分兵救援冀州、九江两军,非是明智之举!”
荀攸、程昱对视一眼,齐齐的点了点头。
“还请子敬先生明示!”
心中尚是有些困惑的郭嘉,施了一礼,出言询问一番。
“眼下,我军在青、徐、兖、豫四州的后方,只留下不到二十万兵马,还都不是精锐之师。
我军于蒙县、外黄、睢阳、谯县一线的可战兵马,也只剩下二十余万。
李牧光是在封丘、酸枣、高阳亭、阳夏、武平、一线,布下重兵二十余万。
凉州南北两军,各有二十余万之众,其南北夹击之势…已成。”
鲁肃起身,回了一礼,将自己心中的思虑,娓娓道来,一一分析道:“值此万分危机之时……
我军若是分兵往救冀州、九江两军,必会被凉州军逐个击破!
届时,冀州军、九江军两军,不仅会被凉州军所击破;就连我军救援的两路兵马,也要被敌军所击败。
若如此……我军屯于此处的大军,安能挡得住李牧所部的二十余万兵马?”
鲁肃将分兵救援的危害,解释的清清楚楚。
“可若是不去救援……
待凉州贼众的南北两军,击破冀州、九江两军后……定然是要南北夹击而来的!”
思虑一番,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郭嘉神色凝重的反问道:“届时……
我军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凉州军…四面八方所包围吧?”
既然不去救援,那就只剩下防守了。
可是,大军顿兵于此的话,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凉州军所包围。
郭嘉的反问,也正是大帐内众文武所担心,所忧虑,所顾虑的问题。
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守也不是,战也不是!
这是要进退维谷呐!
郭嘉话音刚落,大帐内,又一次陷入沉静之中。
又是好半晌之后……
“主公!刘公!”
荀攸起身,朝着曹操、刘备二人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沉声说道:“以攸所见……当撤兵东走!”
仅仅是一瞬间!
大帐内的众人,皆是怔住了。
三五息之后!
众人面面相觑着,神色中满是茫然,根本是参不透荀攸的言外之意。
这一次,就连程昱也猜不透荀攸之言的个中深意了。
“冀州军、幽州军、九江军,败局已定,大势已去,难以逆转!此非人力可所为!
如今之局势……纵使太公复生,哪怕孙子再世,也……无能为力矣!”
来回踱步于大帐中央,环视着帐内的众人,神色中尽是肃穆的荀攸,语气中满是凝重而肃杀的说道:“二十天不到的时间……
冀州军被打的溃不成军,幽州军气数已尽,九江军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凉州军本可携大胜之威,一鼓作气,一举荡平冀州、幽州、九江三军。
可是……凉州南北两军,尽皆顿兵不前,此为何意耶?”
荀攸没有直接说出结果,而是反问出一句……‘此为何意’。
众人思虑之时……
“莫非……”
程昱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心下大惊,忙是问道:“凉州军是在等着……我军救援冀州、九江两军的援兵?”
众人皆是心下一惊,齐齐的看向荀攸!
“正是!
李牧之用兵,向来异于常理!
按于常理,凉州南北两军,当迅速击破冀、幽、九江三军,南北挥师夹击于我军。”
重重的点了点头,越是分析,越是往后面说,荀攸的神色越是凝重,语气也愈发的嗲很压抑起来,“可……凉州军并没有!
若是所料不差,李牧早已在我军救援冀州、九江两军的途中,布下了重重伏兵,只为剿灭我军的可战之力!
无有可战之力,我军如何挡得住凉州军的数十万兵马?”
但听荀攸所言,众人心下大惊!
众人再是思虑一番,心下的震惊与恐慌,陡然加重了几分!
荀攸的分析,郭嘉自然是听得懂,可是,他的心中,依旧是还存有点疑虑。
“公达如何能确定……凉州军会在我军救援的途中,布下重重伏兵?”
思虑再三,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郭嘉,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
心中尚有些许疑虑的众人,齐齐的看向荀攸。
“李牧用兵之时,喜好歼灭战。他会想尽一切手段,将对手的可战之兵除掉。”
荀攸环视着众人,分析道:“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