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崖城城外,到城内街道,再到府衙外,府衙内。
无不透露着一种萧瑟、落后、残破的气息。
街道上的店铺,零星几个,进出的客人三两个。
摆摊的小贩,亦是不多,所摆卖的东西,大多是些土特产。
那些买东西的人,大多数是以物换物,并没有使用铜钱。
散散落落游荡的百姓,穿的是破破烂烂,面有菜色,显然是营养不良!
王腾帐下的那些个兵士,只有零星几个是穿着铁甲,余下的或是穿着皮甲、或是藤甲。
那些兵士手中的武器,或是残破,或是生锈,有的更是拿着木叉、木棍。
在王腾的指引下,李牧一众人,来到了府衙大厅。
府衙大厅实在是有点小,李牧的亲卫兵只能站到外面,王腾帐下的兵士,自然也是在外面。
众人落座。
李牧、王腾落座于主位,相对而坐。
凉州军众人,落座在李牧一侧。黄标、符江还有黎族长老些,坐在另一侧。
几个样貌迥异、衣衫陈旧的侍女,端着水酒、吃食,正欲进门之时,却被李牧的亲卫兵挡住。
【黎族有自己的语言,李牧肯定听不懂。为了方便,就当是他们说的是一种话吧。】
王腾、黄标、符江一干人,正诧异着伸长脖子之时……
几名亲卫兵,从一方小匣子中,拿出几样精致的银质、铁质东西,对侍女盘中的东西,一番精细的检查。
“王首领诚心邀请本侯前来,必不会存有叵测之心!
本侯相信王首领的为人!
本侯也相信,王首领是诚心与本侯商榷……海岛归顺一事的!”
李牧看了看王腾几人,随即,转头看向大厅门口,朗声说道:“尔等,不必忧心!接下来的酒食,不必再检查!”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那几个亲卫兵,也检查好了,忙是齐声回道。
王腾、黄标、符江一干人,这才明白过来。
值此之时,大厅内本就是有些拘谨的气氛,倏地,变得凝重、压抑,似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多谢李君侯信任!”
心中有点薄怒的王腾,听闻李牧所言,心下当即是有点感动,随即,神色肃穆的保证道:“正如君侯方才所言……
王某邀君侯前来,实为诚心商榷海岛归顺一事,不敢有零星半点的心怀不轨!
王某方才所言,若是有半句虚言,必叫天打……”
古人本就是重视誓言,少数民更是看重誓言。
虽是第一次见王腾,李牧相信自己的直觉……
‘王腾是个直爽、憨厚、有侠义之气的汉子!
再者说了,王腾没必要冒着自己死的风险,来算计他李牧!’
“本侯相信王首领!”
眼见着王腾正一脸肃穆的发誓,李牧抬手制止,旋即,沉声道:“本侯也相信,海岛归顺一事,会有两全其美的结果。”
听得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王腾心下的感动,再是加深了几分,重重的点了点头。
符江同黎族长老们,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
大厅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舒朗、缓和起来。
“久闻……北人善武……”
神色中依旧是有着愠怒的黄标,斜眼瞟着李牧,语气中是轻蔑、不屑,还有一丝杀气,“黄某不自量力,想要同李君侯切磋一番……
不知……李君侯可敢应战?”
黄标如是想着……‘李牧其人,生的白白净净的,身材也不壮硕,一看就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倒像是个书生一般。
待我黄标挫挫李牧的锐气,也好给我黎族多争取点利益!‘
“黄标,你休要放肆!”
王腾心下一怒,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李牧,随即,沉声低喝道:“以你我的身份,有何资格……提出这般无礼取闹的要求!
还不退下!”
对于王腾,黄标确实有着忌惮、敬重,还有着不服气。
黄标又是轻蔑的看了眼李牧,冷哼一声,一副无赖模样的起身,晃晃荡荡的离开大厅。
早已是大怒的典韦、傅佥、赵风几人,紧握着拳头,随时都准备着结果了黄标的性命。
“海路颠簸,确实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给典韦几人示意一番,面带几分笑意,语气中隐隐是有了杀气,“黄头领……想要怎么个比法?”
同样以为着‘李牧不善武艺’的王腾,当即是心下为难又惊恐……
‘这李君侯若是有点损伤,海岛必定被凉州军夷为平地!
三个月来,交州百姓生活的翻天覆地变化,他王腾也是知道的,他是打心底里羡慕的!
他王腾是诚心要归顺凉州军的,他是想要黎族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过上好日子的!
李君侯绝不能受伤!
这次商榷,一定要圆满!’
“李君侯切莫怪罪!”
黄标不过是戏言耳,他安敢冲撞李君侯的君威?”
王腾狠狠地瞪了眼黄标,连忙是起身,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还请李君侯……莫要与黄标一般见识!
商榷归顺之事,乃当务之急!”
“王首领不必忧虑!”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回了一礼,一脸笑意的宽慰道:“本侯略懂点强身健体的招数,断不会让自己受了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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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头领还能有心……害了本侯不成?
本侯若是不济,麾下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