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有云: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张任以旌旗为掩护,伏弓弩手精兵于雒城城头;又将军心瓦解、士气大丧、战意全无的弱兵,布于雒城东门城下……
张任又是亲自出城督战,以显示他“背城一战”的决心!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张任是在仿效淮阴侯韩信“背水一战”之时的决心与勇气。
实则是……张任故意示弱于凉州军,引张辽前来破阵。
待两军交战正酣之时,雒城城头上的弓弩手伏兵,出其不意的射杀凉州军、还有那益州军的弱师。
“张将军……”
马休心怀疑问,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两军交战之时,双方兵士……必然是混战于一起。
雒城城头的弓弩手,就算是能分得清两军将士的身影……
以普通兵士的箭术……
又怎能精确得只射杀我军兵士,而不会误山他们自己的兵士?”
马休言罢,心怀同样疑问的张南、臧霸、王双几人,齐齐的看向张辽。
“莫不是……益州军的弓弩手
连他们自己的兵士,也要射杀……”
冯习似乎是有了一点看法,倒也还是不够确定,沉吟一句。
“休元所言甚是!
雒城中的益州兵,其战力,参差不齐,有强有弱!”
正在众将思虑着这种可能性时,张辽点头笑了笑,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朗声道:“那些士气低迷、战意全无的弱兵,势必会影响到……强兵的士气、战意……
进而,再影响到整个雒城守军的士气、战意、军心!
这群弱兵,便是害群之马中的‘那匹马’!”
众将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下慢慢的明白过来,亦是认同了这种可能性!
“城下的这群弱兵,正如雒城大军‘身上的脓疮’!
若不将这‘脓疮’剔除干净……
就算是……没有我凉州军的主动进攻,雒城城中的整个益州军,也会军心瓦解……不战而自溃!”
张辽心下早就是看穿了张任的所有想法,娓娓道来,一一分析道:“张任用‘剜疮刮骨’的勇气与决心,再借我凉州军之手……
将这些弱兵,尽皆除掉!
除掉害群之马,剜去腐肉脓疮……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如此以来……张任便能达到他‘杀鸡儆猴’的目的……
雒城中的那些强兵,便能死心塌地、没有退路的为张任而战!
此外,张任令雒城中的强兵,去射杀那些弱兵,又可以鼓舞强兵的士气、提升他们的战意、稳定他们的军心!”
众将再一深思,顿时恍然大悟,愈发的敬重于、叹服于他们的主帅。
“张任贼子!
当真是心狠手辣、惨无壤之辈!”
臧霸恨声感慨一番,神色中尽是对张任的不齿,“此人,虽是蜀中大将,却只有大将之才,无有大将之德耶!”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刘璝沉吟道:“张任之用兵,素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等,还需是心谨慎为好!”
众人甚是认同的点零头,记下了刘璝的提醒。
“方才,张任身侧的将领……”
张辽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刘璝,出言询问道:“是何许人耶?”
“孟达,孟子敬!
右扶风郡郿县人,前些年逃难至益州的,此人无勇无谋,不值一提!”
刘璝愣了一息,想起孟达平素之时的样子,极是不以为意的介绍一番。
张辽慢慢的点零头,心下却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孟达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像是刘璝口中的‘无勇无谋’之人,倒是有种‘看不清、看不透’的感觉……‘
王双的出言询问,将张辽的思绪打断了,“张将军,我等该如何破敌?”
“无需我军出击,敌军必来进攻!”
张辽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朗声道:“待敌军败退之时,不可鲁莽追杀,只令弓弩手射杀……即可!
待敌军溃退之时,令盾兵列阵于两翼,护卫我军弓弩手!”
‘以弱兵……主动进攻对手的骁锐之师?‘
这怎么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麒麟军团的众将,皆是有所疑虑,有些不可置信之时……
预示着“进攻”的战鼓声、号角声,从雒城城下的益州军军阵中响起。
只见,益州军军阵的两翼,先行进兵,其中军落后于半箭之地。
张辽见状,朗声布下军令,“传令中军步弓手,向前推进五十步,盾兵护卫弓弩手!
令弓弩手……射杀敌阵两翼步兵。
两翼骑兵,暂且不动!”
传令兵接到军令,挥起手中的令旗。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自凉州军军阵中响起。
凉州军中军一万步弓手,不慌不忙的推进着阵型,前出大军军阵五十步。
盾兵阵型随之撤开,只护翼于弓弩手军阵的两翼。
凉州军阵中,一千架巨型弩机,早已是准备就绪;连弩、破甲弩军阵,亦是严阵以待着。
两军军阵,相距约莫三百步之时。
令旗挥起之时!
沐浴着雄浑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