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涪城的四千益州兵,于路之上,没有受到一点的干扰,便来到了凉州军营寨外。
益州兵进军的很顺利!
可以说是超乎想象般的顺利!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过顺利的进兵,并没有让主将刘璝生出疑心。
当然,他帐下的副将……诸如赖松石这般水平的人,更不会有任何疑虑了。
就算是凉州军的寨门大开,像赖松石这般的将领,也不会有任何疑窦丛生的时候。
刘璝能有这样的认知,自然不是他妄想的,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缘故。
是因为……
连着两天以来,凉州军只是斗将,并没有攻城的举动,想来……张辽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况且,刘璝甚是惊喜的发现……凉州军的士气,正在一天天的消沉着;其军的战意,也是在消弭着。
故而,刘璝才会定下了……今夜来袭取凉州军营寨的这一计划。
刘璝率兵来到凉州军营寨之外后,并未急着袭营。
他先是派出了斥候,前去侦查了一番。
得到的结果是——凉州军营寨内……负责巡逻的兵士,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队;寨楼上负责放哨的兵士,正在打着盹;除了中营中军主将营帐外……有着零星几支火把,营内一片黑灯瞎火。
想来……凉州军的兵士,已经是歇息了!
临要袭营的时候,刘璝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压下了将令,随即,便亲自前去侦查一番。
得到的结果,同帐下斥候禀报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
刘璝另外还发现了一点……张辽所在的中军大帐外的火把,已然熄灭了。
想必是……张辽也歇息了!
直到这个时候,刘璝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当真是……上天都在帮助他刘璝啊!
刘璝传下袭营的将令。
十数名益州兵,蹑手蹑脚着上前,悄无声息着,神出鬼没般的靠近了凉州军营寨。
很快!
先是,凉州军寨门口的鹿角、拒马等防御器械,被那十数名益州兵……轻手轻脚着搬开。
紧接着,凉州军营寨的寨门,也被那群益州兵给撬开。
也不知……是他们的动作太轻了,还是寨楼上凉州军哨兵的瞌睡太沉了?
反正,从始至终,那两名哨兵都是……席地而坐靠着栏杆睡着的,他们始终都没有惊醒过来。
当然了,两个假人怎么会醒来呢?
早在益州军的斥候侦查完离开之后,寨楼上的两个哨兵,就被两个假人给代替了。
虽是两个人,但不必要的伤亡,自然是要杜绝的。
袭营时机成熟!
可以出击了!
刘璝、赖松石二人,亲自上阵,带着益州兵,悄悄地进了凉州军营寨,来到了前营。
刘璝正欲令兵士……点燃手中火把,准备烧营之时……
突然之间……
就在这华功一役、电光火石之间……
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刘璝、赖松石二人的周围……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
值此之时,无需多想,刘璝早已是清楚了……
他,中计了!
益州军中计了!
这一息……“赶紧撤退”,是刘璝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意识生出的瞬间,刘璝早已是拨马转身,朝着凉州军寨门口……鞭马奔去。
赖松石早已是……被这突来状况给吓懵了。
他的动作已经由不得意识使唤了,他想逃命,可是……心惊如雷动,就连轻磕马腹、抽打坐骑这般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了。
与凉州军作战的时候,时间……真的就是生命!
正如此时此刻此地此处……
仅仅是两三息的时间,便有数百名益州军兵士……死在了凉州军的破甲弩箭、连弩弩箭之下。
凉州军早就在前营的两壁厢之内……埋伏好了三千名弓弩手。
如飞蝗、似雨下的弩箭,从凉州军前营的两壁厢发射而出,遮天蔽月、铺天盖地般的飞向……混乱不堪、阵型大乱的益州军军阵之中。
益州军兵士那悲戚、哀凄的嘶嚎声,如同地狱恶鬼的凄厉声一般,骇人心魄、夺人心魂的连绵不绝着……
凉州军的三排弓弩手,面无表情、心无悲悯的填装着冰冷锋利的弩箭,发射着嗜血夺命的弩箭,没有停歇,没有放松,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十数名亲卫兵,用他们的命,救下了魂飞魄散的刘璝。
待刘璝心惊肉跳着、惊魂不定着来到凉州军寨门口时……他身后的两千余兵士,早已是不足百人。
赖松石,连同着他的坐骑,已经成了一个极其完美的“箭塑”!
据战后凉州军兵士的统计,这个“箭塑”上,共有箭矢……四百四十四支!
就在刘璝逃出营寨后的瞬间,那百余名益州兵,便成了尸体。
凉州军寨外的两千益州兵,差不多有半数兵士,早已是脚底抹油了,他们根本就顾不上主将刘璝的安危。
刘璝九死一生的捡了一条命,当即是狠抽着坐骑,狂奔起来,似是要将他的坐骑给活活的抽死。
吃痛的战马,如同疯了一般,撒开蹄子,飞驰起来。
刘璝带着那剩余的益州兵,朝着涪城的方向,狂乱的飞跃着。
不管是参加短跑,亦或是长跑,这群益州兵,定然个个都是冠军。
唉!当真是生不逢时啊!
益州溃兵,刚是狂飙了七八里路,便碰到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