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便是客!
那些赶来的益州军援兵,刚是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的越过死尸,刚是来到他们自己的防守位置。
凉州军的发石车,就给了他们一大波“见面礼”。
“尊贵”的客人,需要特殊的服务!
石块这样的“礼物”,虽然它不够贵,但是它够重的啊!
所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凉州军不远千里着,从荆州襄阳城赶来,又是辛辛苦苦的准备了石块,又是费心费力的组装起发石车,又是劳心劳力着将石块发射出去……
想来……不管怎么说,不论是这份“礼物”,亦或是这份“情义”都是极其贵重的,极其具有珍藏价值,极其具有纪念意义的!
这不……
方才之时,渐渐消散、低迷下去的嘶嚎声,又一次熟悉的响了起来。
一样的撕心裂肺!
一样的鬼哭狼嚎!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石块“配方”,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个“味”!
这样的东西,巴郡城东门城头的益州军兵士……你们,值得拥有!
新来的援兵,显然也是没有经历过,更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攻城物件。
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也像那一批好奇的“探索者”一样,在探头出垛口的时候……
看清楚了半空中的“黑点”;同样的,他们也看清楚了自己的脑浆。
他们,继续着他们“先辈”的事迹、举动,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尸体,用残肢断臂的事实,继续的警示着他们的同袍。
他们的同袍,亦是继承了他们“先辈”的优良传统。
不等凉州军的第二波石块飞来……
他们便生不如死着、惊弓之鸟般的蜷缩在了女墙下面,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站起来了,更不敢探头探脑了。
他们之中,也有选择装死的,也有选择用同袍的尸体来掩护自己的。
很多时候,不同的人,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一道难题,若是没有正确的解答方法,你在错误的思路上,投入再多的精力,不只是徒劳,更是浪费宝贵的时间。
不管是巴郡城东门上的益州军兵士,亦或是身为他们主将的黄权,他们都面临着……凉州军抛石块的问题。
盾牌,挡不了!
血肉之躯,更挡不了!
还有什么能挡得住的东西呢?
益州兵不知道,他们只在乎活不活的下来!
黄权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差点没把脑细胞给累死完,依旧是没有想出来应对之策。
像‘率兵出城,破坏发石车’这样的策略,黄权能想到,却是根本不敢用。
龟缩在城内,还有活命的一丝机会!
出了巴郡城,那不就是羊入虎口、泥牛入海,自寻死路么?
凉州军这个狡猾的老师,给出的难题。
对于黄权这个善于思考的学生来说,显然是无法解答的。
老师的难题解决不了,最多也就挨顿打。
战场上,主将解决不了对手的难题,那便只有白白的丧失自己帐下兵士的性命了。
所以,最后结果就是……那新来的援兵,在丢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后,也快是死伤殆尽了。
黄权的这一做法,有点“被迫添油战术”的感觉。
“添油战术”,本是一种试探性的进攻方法。范指使用小股部队,逐次攻击的方法。
就像是给油灯添油,一次不够,再加点,还不够,继续加,一直加……却是次次都不够。
添油战术的结果,只能是导致无谓的损失兵力。
黄权不断地增兵防守,并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只是白白损失点了许多兵士。
凉州军若真是要攻城,早就攻下巴郡城了,哪还能给黄权增兵的机会。
如今,迫使黄权抽兵、增兵的计划,已然达成。
大江、西汉水(嘉陵江)之上的凉州军水师,开始行动了。
………………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
从大江之上,从西汉水之上,震天裂地、开天劈地般的响彻起来。
李牧负手而立,站在旗舰的顶层甲板之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正眺望着巴郡城的南门城头。
邓芝面带着一丝兴奋之色,立于李牧身侧,时不时的感叹几句。
令旗挥动之时!
不管是大江之上的,亦或是西汉水之上的凉州水师巨型楼船,齐齐的出动,朝着巴郡城的城墙处驶去。
凉州军的巨型弩箭,率先飞出楼船,飞向巴郡城头。
又是熟悉的此起彼伏的嘶嚎声,杂乱无章的响彻在益州军的队伍中。
有些益州军兵士,直接被冲击力强大的巨型弩箭……从靠近城外的女墙边,或是带到了靠近城内的女墙边;或是直接被带飞着坠下了靠近城内的城墙下。
益州军兵士的死状,千奇百怪,却都是惨不忍睹,令人望而不寒而栗!
三轮巨型弩箭之后……
紧接着飞出楼船的是……凉州军的破甲弩箭。
如飞蝗、似雨下的破甲弩箭矢,漫天而过,径直的飞向巴郡城头之上。
在破甲弩箭的强力破甲效果之下,不管是益州军的盾牌,亦或是益州军兵士身上的盔甲,皆是形同虚设!
胆敢有从垛口处探出身的益州军兵士,在不知不觉之间,要么成了一具尸体,要么是成了无法作战的伤残之兵。
面对凉州军的漫天箭雨……
益州军兵士,别说是想要反抗了,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