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牧和凉州军众文武肃穆神色的注视下,四个女人、两个孩子的遗体,被小心翼翼的抬出了周府。
“伯苗、勇烈!”
李牧还是有些不太放心,随即,转头看着邓芝、傅佥二人,沉声说道:“还是你二人去吧!
丧葬之事,须得尽心尽力,不得有半点的疏忽!
更不能……对亡者有不敬之心!”
“但请主公放心!”
邓芝、傅佥,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肃穆的应了一声,便跨步离开。
不是李牧的思想龌龊,也不是他李牧对凉州军兵士不信任。
而是,欺侮遗体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两个年轻貌美女人的遗体。
他李牧,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哪怕……那是仇敌女人的遗体。
有邓芝、傅佥二人照看着这事,便不会有意外发生。
从始至终,对于那六具遗体,孙仲谋都没有去看上一眼,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有且只有他自己的性命之忧。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牧微阖着双目,抬脚收腿之间,孙仲谋便已在七八步开外。
孙仲谋蜷缩着身子,缓了好半晌,才将心口处的一团闷气……给舒缓开来。
李牧的这一脚,仅仅是用了一成之力,否则,孙仲谋早就是成了一具尸体。
孙仲谋缓过气来的第一时间,又是跪伏于地,如若丧家之犬一般,涕泪横流着哀求着。
他的额头上,早已是鲜血直流,早已是血肉模糊。
就算是这般的凄惨样子……
孙仲谋磕头求饶的动作,不仅是没有一丝的放轻些,更是愈发的激烈起来。
对他来说,生命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吴景呢?”
李牧随意的看了眼孙仲谋,旋即,沉声问道:“他身在何处?”
亲卫兵连忙是恭声回道:“回禀主公,吴景就在府门外侯着。”
李牧点了点头。
亲卫兵会意,连忙是跨步朝着周府府门外而去。
原来,吴景在零阳城外捡了一条命后,便直接回了临湘城。本来,吴景是要和家人逃命的。
怎料到……丧心病狂、心下多疑的孙仲谋,生怕陷害周瑜之事泄露出去,便依旧是扣押着吴景的家人,不许吴景一家人离开。
如此以来,直到……孙仲谋仓皇逃命、临湘城破城之时,吴景一家人都没有机会逃走。
数十息之后,瘸着腿的吴景,在凉州军兵士的撕扯之下,甚是狼狈的来到了李牧跟前。
兵士一丢手,吴景便跪伏于地,也顾不得腿上的钻心之痛,凄凄惨惨戚戚的哀求起来。
“吴景!
零阳城外之时,本侯说过……你再是落到我凉州军之手,便无活命之可能!
今日,你吴氏一族必死无疑!”
李牧双眼微阖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吴景,低笑着说道:“不过……你若是想要痛快的死去,便将那‘粮草辎重’一事,详详细细的说来!
若有半点虚言,你知道本侯的手段!”
听闻李牧所言,又想起在沅南城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吴景心若死灰,自知难逃此劫,便不再做那多余的乞求之事了。
为了痛快一死,吴景将“粮草辎重”一事,详详细细、没有半点添油加醋的叙说了出来。
“孙仲谋!”
李牧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低笑着看向孙仲谋,道:“吴景所言……可还属实?”
“吴景所言……句句属实!”
孙仲谋依旧是磕头如捣蒜着,嘶哑着嗓子,没敢有一个字的否认。
“诛……吴景三族!”
李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旋即,低笑着说道。
凉州军兵士,虎步上前,拖起吴景,大步朝着府外而去。
吴景恨意贯胸、怒气滔天的嘶吼声,依旧是留在了前院之中,“孙仲谋!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你不得好死呐!”
孙仲谋依旧是颤抖着身子,依旧是磕头如捣蒜的哀求着。
“将此贼……带到公瑾的灵堂!”李牧说了一句,便抬步走向周府中庭。
凉州军众文武随后跟上。
凉州军兵士拖着孙仲谋,如拖着死狗一般。
………………
待李牧一行人来到灵堂之时。
周氏(未查到周瑜妻子的姓氏)抱着一个女婴,带着三个孩子,几人身着麻衣重孝服,无不凄婉、无不哀伤、无不悲恸着……烧着纸钱。
见李牧一行人进来,周氏并未起身,倒也是颔首施礼一番;那三个孩子,有模有样的施了礼。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便同黄忠、典韦、庞统一行人,焚香祭奠一番。
孙仲谋满脸是血的到来,让周氏浑身一僵,那肿胀发红的眼眸中,还有着心有余悸的害怕。
“孙贼!”
周氏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鼓起勇气,双眼中满是恨意,声线冷沉的低叱道:“你不配祭奠妾身的夫君!”
此时的孙仲谋,哪还有什么威严所在,他只敢哆哆嗦嗦着看了李牧一眼,便低垂着脑袋,跪伏于地上,等待着李牧的君令。
“正如周夫人所言!”
李牧看着周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此贼确实没有祭奠公瑾的资格!
只是,他还欠公瑾……一个交代!”
听闻李牧所言,周夫人甚是诧异,心中满是好奇,倒也没有问出来。
“困守零阳城之时……
公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