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甘宁如何千思万虑,他依旧是想不通,缘何……凉州军水师会有这般奇异的战船,李牧会识破他的诈降计。
眼看着,凉州军水师的火船,正飞速的冲向荆州军水军军阵,甘宁心下又是惊惧、又是慌乱,却终究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没有零星半点的应对之策。
凉州军的连环舟,属于车船,纵然是处于大江的下游,其行进速度,也不慢于荆州军战船的顺流速度。
约莫是过了二十余息的时间,随着惊天巨响的撞击声响起来。只见……凉州军水师的连环舟,毫无意外的撞进了甘宁的荆州军军阵。
凉州军水师的连环舟,乍一撞进荆州军水军军阵,随之而来的是,荆州军水军军阵的前部,早已是沉浸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荆州军的战船,一艘接着一艘,一片连成一片的被大火所烧着。那凶猛的烈火火舌,正无情的吞噬着荆州军兵士的性命。
烈火所到之处,荆州军的兵士,瞬间就化身成了火人,有些兵士,正疼的满地打滚,过不了几息的时间,便也成了一具焦炭般的尸体;有些兵士,则是选择跳进大江里面,或许,在他们看来,溺死于水中,总是要好过被活活烧死。
值此之时,整个华容城外的大江之上,尽是荆州军兵士……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这人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可对于凉州军兵士而言,敌军兵士的惨叫声,却是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滚滚战意。
大火越是燃烧,火势自然是越发的凶猛。很快,甘宁所部的荆州军军阵,无一幸免的被熊熊烈火所吞噬,未能有一艘战船,能够幸运的逃出这烈火的包围圈。
相较于荆州军水军军阵的惨状,凉州军的水师战船,却也只是损失了连环舟的前半截。直到此时,凉州军水师中,未有一人受伤,未有一人阵亡。
值此之时,无需凉州军兵士的追杀,自有凶猛的烈火,无情的吞噬着荆州军的战船,荆州军的水军兵士。
这般惨烈的状况,足足是延续了两刻钟的时间,荆州军的战船,也被烧毁的七七八八,荆州军水军兵士的惨叫声,亦是慢慢的消失而去。想来……甘宁所部的荆州军兵士,应该是全军覆没了。
眼看着,甘宁所部已然是兵败如山倒,李牧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凉州军水师的巨型战船出动,前去冲破那片火海,其后,便可一鼓作气的追杀敌军。
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其船体本就是要高于荆州军的战船;再加上,其船体的周围,皆是包裹着一层铁皮,自然是不惧怕大火。
更为关键的是,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其船体本身的重量,可相当于十数艘荆州军战船的重量。只要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出动,便可将那些本就是快要烧毁的战船,要么是撞成齑粉,要么是犁沉。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凉州军的巨型战船,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全速出动,前去冲撞着火了的战船,其后,再乘势攻打荆州军水军军阵。
正如李牧预料的一般,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先是轻易而举的撞开了火船,其后,又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前进,前去攻打荆州军水军军阵。
却说,当初之时,眼看着……凉州军的火船,正以诡异的速度朝着自己所在的军阵冲撞而来,甘宁恐慌、惊惧之下,不敢选择恋战,只得从中型战船上逃离。
甘宁逃离中型战船后,便亲自驾驶着一叶小舟,逃向了后阵,逃向了荆州军水寨。值此之时,甘宁哪还顾得上……追随自己已久的那八百兵士,只能选择独自逃生。
甘宁逃离了战场后,尚行得进多少步,便碰到了刘磐。原来……根据之前的约定,甘宁负责去诈降凉州军,刘磐则是带着主力荆州军兵士,前来接应甘宁所部。
值此之时,刘磐虽是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却还是不知道,甘宁所部的荆州军兵士,早已是全军覆没。刘磐只当是,那冲天的火光,是凉州军水师军阵着火了。
刘磐赶紧将甘宁迎到自己所在的战船之上,当即是一脸诧异的询问道:“兴霸缘何会这般的狼狈?难道是……我军的诈降计策,被凉州军所发现了?”
甘宁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凝重的沉声应答道:“我军的诈降计,已被凉州军所识破。末将率领的荆州军前部,早已是全军覆没。眼下,凉州军水师,正朝着此处杀来。以末将之愚见,我军当尽快的撤退到水寨,迟则生变!”
乍听得甘宁所言,又见了甘宁面上的凝重、狼狈的神色,刘磐心下当即是大惊不已。刘磐不敢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传下将令,传令大军撤回水寨防守。
先前之时,荆州军水军兵士,本是兴高采烈的顺流而下,前去攻打凉州军水师;这会,又是收到撤退的将令,自然是惊诧万分。有些机灵的荆州军兵士,当即是意识到,只怕是……甘宁所部未能成功击败凉州军水师。
可是,值此之时,整个荆州军的战船,都是挤在了一团,想要调转方向,又怎会是容易的事。
一眨眼之间,便是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可是,对于刘磐、甘宁二人,对于整个荆州军兵士而言,这两刻钟的时间,如同是过了大半天。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荆州军的战船,总算是调转了方向。
就在刘磐、甘宁二人,带着荆州军水军兵士,正准备撤退回水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