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蒯良、蒯越二人否决了文聘的提议,荆州军众文武也没有可行的救援计划了。一时之间,整个荆州州牧府府衙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好半晌之中,众人皆是一筹莫展的沉思着。
刘表心下思忖道:他刘表身为名正言顺的荆州牧,本应该堂堂正正的掌管荆州七郡。
可是,如今呢……荆南四郡,被孙策所占据;荆北的南阳郡,被凉州军所占领;荆东江夏郡的黄祖,虽然是尾大不掉,面上倒也还算是能听从他刘表的军令。
堂堂的荆州牧,实际掌控的地盘,却只有南郡和形同虚设的江夏郡,何其可笑、可悲、可叹也!江夏郡若再是失守于凉州军手中,他刘表的末日,便要真正的降临了!
“援兵走水路,怕遇到凉州军的水师……走陆路,又是怕被凉州军所伏击,损兵折将而返!”
眼见着,好半晌之后,荆州军众文武依旧是束手无策的默然不语着,刘表一脸怒意的环视着众文武,沉声说道:“依诸位的意思……我军是要彻底的放弃西岭城,让那黄祖匹夫……自生自灭了?黄祖匹夫死不足惜!凉州军若是攻取了整个江夏郡,南郡也将是陷入凉州军的包围之中!”
听闻刘表的责难声,又见刘表面上怒气冲天的神色,蒯良、蒯越、文聘等荆州军文武,心下叫苦不迭的同时,也是羞愧不已!可是……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实际可行的策略,或是能救下江夏郡,或是能击败凉州军。
“主公勿忧!”
半晌之后,蔡瑁心下似是有了主意,当即,猛的站起身来,施礼一番,神色中带着对凉州水师的蔑视笑意,语气中不以为然的慨然道:“以瑁所见……凉州军的步骑兵种,确乃天下少有的骁锐之师,我军若是与其陆战,胜算自然是不大。不过……凉州军的水师组建时间短,凉州军水师兵源,又多以北方人为主,自然是不谙习水战。故而……瑁以为……我军可直接出动水师主力,同凉州军水师进行决战。”
“哦……”
听闻蔡瑁的豪言壮语,又见蔡瑁面上十拿九稳的神色,刘表心下一喜,神色中满是欣慰的询问道:“依德所言……我军若想要和凉州军的水师决战,胜算有几成?决战的地点又该选择于何处?”
蔡瑁成竹在胸,面色中依旧是带着对凉州水师的蔑视笑容,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更兼几分傲世的神态,神秘莫测道:“我军与凉州水师决战的地方……就选择于竟陵一线。”
刘表沉吟一句,“竟陵一线?”
蒯良、蒯越两兄弟,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摇了摇头,二人的神色中尽是不赞同,二人倒也没有急着反驳蔡瑁的‘神机妙策’!
“正是!”
“既然,凉州军攻下了江夏郡西部三城、北部三城。想来……凉州军的主力大军就要挥师东下,前往攻取西陵城了。竟陵城地处汉水西岸,远离江夏郡其他城池,却是靠近于南郡诸城!若是所料不差……此处只有凉州军的少数兵力,”
“是故……我军可从襄阳城出兵,分兵两路……其一路大军,由宜城、编县、蓝口聚、当阳一线,从陆路合围竟陵城;其二路大军,由襄阳城水寨出兵,沿着汉水东下,从水路合围竟陵城。”
“竟陵城一旦被围困,凉州军东下西陵城的主力,必然是要前来救援的。届时,凉州军只能出动其军的水师,不过……凉州水师要逆流而上,而我军水军却是顺流直下。那个时候……凭借我军水军的战力,又兼有地理水势优势,要想击败凉州军水师……自然是垂手之间!”
“凉州军水师战败之后,李牧只得带着其麾下的步骑兵种……仓惶北逃。届时,西陵城便可转危为安!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我军若能依照瑁之计策,凉州军败期可期!”
“主公若是信得过瑁,瑁愿亲率麾下的水军主力,前去攻取竟陵城,再乘势击败凉州军水师。事若不济,蔡瑁愿甘受军法从事!”
眼见着,刘表似乎很是好奇,蔡瑁心下愈发的自鸣得意。蔡瑁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茶,神情中颇有几分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德真乃荆州大将,我之良将也!”
听闻蔡瑁所献之策,又见蔡瑁面上的种种神色,刘表心下大喜,当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好!就依德所言……”
“主公!万万不可!”
还不等刘表说完,蒯良连忙起身,来不及施礼,当即,出言打断道:“主公!蔡将军所献之策,听起来甚是奇妙;实际上……实乃是极为冒险的下下之策!”
“主公!子柔用兵畏畏缩缩,自然是觉得……瑁之计策,有些过于冒险。用兵之道,讲求的是奇正相合,以正为主,以奇为辅。”
蔡瑁面带嘲讽之色的看着蒯良,又是哂笑一番,随即,大有指点江山意味的朗声大笑道:“瑁所献之策,正是结合了奇正两策!陆路大军,是为正兵;水路大军,是为奇兵!陆军先行,水军后至,凉州军安能识破我军的意图?”
末了,蔡瑁又是讥讽道:“子柔如此质疑瑁之计策,莫不是……生怕我蔡瑁立下大功?”
听闻蒯良所言,刘表心下大为不喜,当即,便是面带怒意,狠狠地瞪了蒯良一眼。随即,刘表转头看向别处,不再理会蒯良分毫。
“主公!”
蒯良也不在意,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蔡瑁,却是朝着刘表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