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低头思忖道:汉末三国时期,虽然,有记载的女性不少;可是,有记载的且是国色天香级别的美人……却也不是很多。
此女,气质出众、姿貌上佳,又自称是“甘氏”,这不得不让李牧多想了一番。不知……此女是历史上的甘夫人,还是遗漏于史书记载之外的甘姓女子。
眼见着,自家阿牧似是在思虑着什么,貂蝉轻轻地推了一把。
“甘医师不必多礼!且坐下说话。”
随即,貂蝉看着甘氏的方向,面带感激之色的柔声说道:“龙凤胎儿能顺利出生,我母子三人能平安无事,多亏了甘医师的悉心相助!”
果如民间传言一般,宁城侯的大夫人,是位平易近人、善良宽厚的女子。难怪……侯爷会这般疼爱大夫人!
“大夫人谬赞了!”
甘氏心下甚是感动,连忙施了一礼,有些受宠若惊道:“为产妇接生,本就是民女的分内之事;再者,与民女同来的医师出力最多。民女不敢居功,能为大夫人接生,是民女的福分!”
貂蝉心下思忖道:这姑娘……不仅是姿貌好看,性格甚为乖巧,又是知礼数、不贪功、不贪图虚荣之人。着实是个好姑娘!这样的好姑娘,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甘医师是我车骑将军府的恩人,自然便是府上的贵客。贵客临门,哪有不落座的道理?”
眼见着,甘氏依旧是亭亭玉立的站着,貂蝉笑着说道:“甘医师莫要拘束,且坐下说话!”
“民女,多谢大夫人抬爱!”
甘氏心下大为感动,又是拜谢一番,随即,偷眼看了眼李牧,这才大大方方的落座。
早有其他的侍女,准备好了茶点。甘氏见状,心下愈发的感动不已。侯爷是仁德笃厚之人,这车骑将军府的诸位夫人……亦是温婉宽厚之人,就连府上的侍女……亦是善良之人。
甘氏暗暗的叹息一声,自己会有这个福分么?难道……果如师傅所言,侯爷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也对,侯爷的七位夫人,皆是贤良淑德、倾国倾城的女子,像自己这般品性、这般姿色的女子,世间还有很多。侯爷不会注意到,也在情理之中!
也罢,能再见侯爷一面,又何尝不是一种上天的恩赐呢?不管怎样,侯爷……都会永远的留在自己的心头!
“听甘医师的口音……不像是关中人士!”
甄宓亦是有些喜欢甘氏,又见甘氏有些落寞、紧张的神色,心下不免有些好奇,旋即,面带笑意的柔声问道:“不知……甘医师祖籍何处?”
“民女是豫州人!”
“民女双亲早亡,家中上有兄长一人。民女家境虽是贫寒,却幸有家兄照拂,民女才能安然无恙的成人!”
“一年多前,恰逢豫州战乱,民女同家兄……本想去荆州躲避战乱,不曾料到……一路辗转来到南阳郡宛城后,又是遭遇到战乱。”
“宛城城破之时,颇有勇力的家兄为了保护民女,同张绣的南阳郡乱军殊死搏斗。其后,民女便同家兄失散。时至今日,民女多番打探,始终都没有家兄的音讯,想来……家兄只怕是没了……”
“后来,幸有侯爷的大军赶到,宛城的百姓,才能躲脱生死劫难,民女才得以存活下来。”
“之后,民女同宛城中……数千无家可归的姐妹,响应侯爷的军令,前来关中谋生。有些姐妹,去到了手工坊,民女喜爱医术,便应招到了凉州医学院。”
甘氏臻首轻点,娓娓道来,神色中尽是难以言喻的凄婉、哀伤。待说到后面时,甘氏的嗓子发哑,声音中尽是哽咽,只不过是强忍着泪水罢了!
听闻甘氏所言,又见了甘氏面上的萋萋神色,本就是心肠柔软、善良的貂蝉、甄宓七女,亦如感同身受。七女又是心酸、又是怜惜不已,眸中已是泛起了泪花。
甄宓起身,上前几步,将一方绵纸递给甘氏,俏脸上尽是怜惜的柔声宽慰道:“妹妹,事已至此,哀伤无益!妹妹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往后……便是苦尽甘来之时。以姐姐看……妹妹肯定能有个好归宿!”
貂蝉、桥婉、唐莹六女,亦是面带怜惜之色的安慰一番。
“民女一时口快,扰了侯爷、扰了诸位夫人的心情!”
甘氏心下何止是感动,强行压下心间的哀伤,连忙站起身来,朝着甄宓、朝着所有人,施了一礼,面带歉意、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拜谢道:“民女多谢诸位夫人的抬爱!民女身份低微,何敢同诸位夫人……以姊妹相称!”
“妹妹不必拘束,亦不必妄自菲薄!”
貂蝉温婉一笑,柔声说道:“妹妹是车骑将军府的恩人,又同我们姐妹七人的年岁相仿,以姊妹相称,再合适不过了!还是说……妹妹心下不愿意?”
甘氏心下是难言的感动,甚是受宠若惊,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嗫喏道:“能与诸位夫人,以姊妹相称,是民女的荣幸!民女当然愿意!就怕……民女的身份,辱没了诸位夫人!”
“真是个傻姑娘……”
眼见了甘氏的乖巧模样,貂蝉、甄宓、桥婉七女,娇笑着说道。
“阿牧,说不定……甘家妹妹的兄长,尚在人世!要不……你差人寻访一番,也好让妹妹的心下有个了结!”
貂蝉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李牧,柔声说道:“妹妹这般牵挂下去,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
貂蝉话音刚落,甘氏的双眸中一亮,一瞬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