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黄云白日曛,
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夜朔风过,隆中尽是千里雪!
“夫君!”
黄月英紧紧的攥着诸葛亮的手,美目含泪,哽着嗓子说道:“大雪漫天,山路难行,夫君切要保重!待夫君稳定了,便差人前来接应妾身母子!”
“夫人切莫牵心!”
“快则半月,迟则一月,为夫便派人来接应。夫人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瞻儿。”
“三弟,照顾好一家大小,为兄去矣!”
诸葛亮点了点头,面上虽有难分难舍之色,语气兄尽是慨然、决然。诸葛亮拉下自己妻子的玉手,又给诸葛均交代了几句,随即朝着院门阔步而去。
“夫君……保重!”
“二哥……保重!”
黄月英、诸葛均快步跟上,一脸不舍的叮嘱道。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
“先生?”
“明公!”
“先生……欲往何处?”
“明公……怎会在此?”
“牧专程而来……拜谒先生!”
“亮正欲北上……追赶明公!”
柴门院外,李牧、诸葛亮相对而视,二人的眼中尽是惊喜、诧异。仅仅十数息的时间,二人每次开口,几乎是异口同声。
“先生可愿……屈尊?”
仅仅一瞬间,李牧已是双眼微湿。李牧抿了抿嘴唇,心下有惊有喜有些许酸涩,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余生……亮愿追随主公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诸葛亮的心下除了无边的感动,还是感动,当即放下肩上的包袱,一揖到地,随即单膝及地,一脸肃穆、郑重的慨然道。
“苍天眷顾!先生不弃耶!”
李牧狂喜之下,抬脚之时,却是一个趔趄。随即,李牧疾步上前,双手扶起诸葛亮,随后亦是一揖到地,心情狂喜、神色郑重、语气慨然道。
“亮得明主垂爱,何其幸耶!”
直到这时,诸葛亮才发现,李牧脚下的积雪,将近有一尺,周边不见有脚印,想来,李牧至少在一个时辰前,便来到了此处。诸葛亮心下的感动,无以名状,唯有一拜酬之。
“李君侯,快请入内一叙!”
黄月英、诸葛均上前,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喜色的邀请道。
“主公,请!”
诸葛亮再施一礼,朗声说道。
“先生,请!”
李牧执起诸葛亮的手,并肩进门,再来到正堂。
十数息的时间,便有小童奉上茶点。
“孔明为何会……突改主意?”
李牧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即诧异道。
“士元不曾说起?”
诸葛亮亦是有些诧异的说道。
“昨夜,士元说今日便来做说客!”
李牧越发的疑惑,随即沉吟道。
“那定是士元和家姊……偷偷来的!”
诸葛亮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将昨夜的事说给自家主公。
原来,自李牧走后,诸葛亮回想起李牧的所作所为,心下已是有些犹豫不决。
后来,经不起黄月英的百般追问,诸葛亮便将水镜先生不让他襄助李牧的事说了出来。
黄月英劝慰道:若从水镜先生之言,虽是全了尊师重道的名声,却也只是小义。若是出山襄助李牧,便可拯救黎民百姓、平定天下,是为大义!择小义而舍大义,终究是不义!
听了自己妻子的劝说,诸葛亮心下了然,一直以来,自己想让万事尽善尽美,不过是太理想化了,终究是不现实的。
就在诸葛亮基本下定决心时,庞统夫妻深夜来访,自然少不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诸葛亮最终下定决心,决定北上追赶李牧。
庞统预料到,自家主公会在诸葛亮出发之前,前去卧龙岗拜谒孔明。是故,庞统并没有说出李牧的踪迹,是想给李牧、诸葛亮来个惊喜。
“难怪……今晨,我从大旗山出发的时候,士元的屋门紧闭。想来,士元是在补觉!”
诸葛亮话音刚落,李牧朗声笑道。
“皆因亮的优柔寡断,才致使主公屡次受累,亮心下有愧!”
诸葛亮拱手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
“孔明万莫自责!”
李牧摆了摆手,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能得孔明出山襄助,我胜得百万雄师,这点小累,与平时行军打仗相比,完全不值一提!往后,孔明一旦出山,劳心劳力的事不会少。我更应该向孔明致歉!”
“能襄助主公安定天下、早成大业、拯救黎民百姓,亮甘之如饴!”
诸葛亮心下感动不已,当即施礼拜谢道:“亮何苦之有!”
“孔明缘何还在隆中耶!”
李牧正欲回话之时,正堂外传来庞统打趣的笑声。
“士元何故……诳骗于亮?”
诸葛亮起身,看着一脸笑意的庞统,佯装不悦道:“若非主公早来,亮恐是早出了隆中地界。”
“孔明消消气!”
庞统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随即朗声笑道:“主公求贤如渴,定不会等到天亮,便会前来拜谒。统不过是……给大家一个惊喜!”
“士元……竟连我都算计!”
李牧摇了摇头,随即朗声笑道。
“为表歉意,统为主公举荐一人!其人乃荆州江夏郡鄳县人,其人谦恭、真诚,实乃治民理政的高才!”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主公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