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身份……可有查清?”
一时之间,李牧也想不到,这自称是自己手下败将之人是谁。故而,李牧又是问道。
“自那女子来了池阳坞堡,终日不与人言,我等也不好询问。再者,那护送之人直言,要让主公照拂这女子。我等身为属下,更不好过多问询。”
徐庶顿了顿,随即朗声说道。
“既如此,我等且先回池阳坞堡!”
李牧想着还是先回坞堡,待见了那女子,一番询问之后,所有的事自然也清楚了。
一刻多钟后,李牧一行人来到池阳坞堡。赵云、黄忠、徐庶等人,前去处理缴获物资和俘虏的事,李牧来到自己的临时宅子。
李牧刚来到前院,便听到有连绵不绝的琴声,从后院传来。李牧当即停下脚步,开始倾听这琴音。
数十息之后,李牧心下思忖道,自己虽是不懂乐曲,可这姑娘的琴音,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哀婉。想必,这姑娘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李牧循着琴声,阔步来到后院。
入眼处,十步开外,一素服女子,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亭阁里,一双纤细通红的玉手,正在琴弦上,颇是灵动的跳跃着。
那女子的身旁,一个侍女侍立于侧。
又是数十息后,那侍女看到了李牧,正欲施礼问候时。李牧抬了抬手,示意那侍女不要出声。
这女子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依然是全神贯注的拨动着她的琴弦,仿佛这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似的。
又是过了数百息,这哀婉凄凉的琴声,忽的戛然而止。只见,那女子用冻得发红的双手,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
那侍女看了一眼李牧,随即在那女子的耳边说了一句。但见,那女子纤弱的身子一颤,随即站起身来,转头朝着李牧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那女子的目光,只在李牧的脸上,停留了几息。接着,那女子便是臻首轻垂。
李牧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不远处的女子。只见,这女子约莫二十,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材甚是修长,一双柳叶眉、一对杏核眼、鼻若瑶琼、樱桃小嘴点点红!
端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李牧!”
随后,李牧抬步上前,来到亭阁的台阶处,朗声说道。
“妾身见过宁城侯!”
那女子没有抬头看李牧,只是一脸局促的施礼问候道:“妾身方才入神,未能远迎宁城侯,还请侯爷恕罪!”
“无碍!外面寒气太重,姑娘若是不介意,便随我去偏厅。”
李牧说完,还不等那女子回话,便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偏厅。
那女子顿了顿,迟疑了几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随即,跟着李牧来到偏厅。
“姑娘不必拘束,且坐下说话。”
李牧来到主位坐定,见那女子站在门口,随即指了指下首位的椅子,笑着说道:“我又不会……吃了姑娘。”
那女子又是顿了顿,这才莲步轻移着上前,落座于李牧的下首位。只是,那女子的面色,较之方才,好像是红了一些。
“姑娘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有什么事,咱们稍后再说。毕竟……咱们的时间很是充裕!”
李牧见这姑娘愈发的局促不安,顿时玩性大起,故意用很是暧昧的口气,笑着说道:“姑娘觉得呢!”
李牧话音刚落,那女子的身子猛的一颤,连忙将头垂了垂。只是,她的脸色越发的通红。
李牧笑了笑,自顾自的喝起茶来。待李牧喝了三杯茶时,那女子才勉强喝了一杯热水。
“既然姑娘不愿多说,那就由我来问。”
李牧看了看那女子,随即正色道:“姑娘可是来自长安城?护送姑娘的人是谁?”
“妾身确实来自长安城,护送妾身的人是……王剑师!”
那女子依旧是低着头,柔声回道。
“王越?”
李牧心下一怔,随即迟疑道:“那想必……姑娘是皇室中人了!”
“宁城侯果真是天资绝伦!”
那女子并没有太多的惊诧,依旧是柔声说道。
“李牧乃是外臣,与皇室中人,并没有多少私交。我实在是猜不出,姑娘为何会来池阳坞堡。”
李牧确实猜不出这女子来此的目的,随即实话实说道。
“如今,乱臣贼子祸乱于长安城内,鸩弑亲王、视陛下龙威于无物!”
那女子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恨意,神色满是怨恨的说道:“宁城侯手握数万雄兵,为何会见死不救?”
李牧心下思忖道,她说的‘鸩弑亲王’,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刘家的哪个王爷,被李傕给毒死了?
看来,这女子的身份绝不简单,不是公主便是王妃。自己的直觉也没有错,这女子给人一种雍容高贵的感觉。
“李牧麾下之兵,皆是疲惫之师,何敢称是‘雄兵’?长安城又是高大坚固,岂是轻易能攻的下!”
李牧从主位起身,来到那女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况且,李牧未曾接到陛下的勤王诏书,又岂敢妄起战端?届时,我李牧可真是吃力不讨好了。”
“李牧!你根本就是……隔岸观火!”
倏地,那女子的俏脸上尽是怒意,一双美目瞪着李牧,语气有些嗔怒有些威严道。
“臣李牧,参见王妃!”
李牧站起身来,朝着那女子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