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道不绝入耳的悲恸声,自然是来自于孙坚的四子三女,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孙仁三姐妹;还有孙坚的妻妾吴氏、丁氏。
原来,就在孙策出大厅的同时,孙权便派人通知了其母亲、弟弟、妹妹。
“程将军,文台现在何处?”
吴氏、丁氏泪眼婆娑着蹒跚上前,抽噎着问道:“是何人……害了妾身的夫君?
“回禀主母!主公的灵柩,正在城外二十里处!”程普连忙回道:“谋害主公之人,乃荆州刺史刘表的部将……黄祖!”
“孙策!”
吴氏微微点了点头,摸了一把眼泪,哑着嗓子喝道:“你父亲正在城外受苦!你身为人子,为何踟蹰不前?”
“孩儿知错了,母亲勿要动怒!”
孙策为人,极为孝顺,心下大惊,当即跪于地上,一脸恭敬的说道:“孩儿这就前去……迎还父亲的灵柩!”
“尔等跪于地上……作何?”
吴氏转头看着孙权、孙翊、孙仁几人,喝道:“还不随你大兄,同去迎还你父的灵柩。”
孙权几人连忙起身,随着孙策、程普出了临湘城。
孙策兄妹几人,一路恸哭着来到城外二十里处。入眼处,孙静几人、八百兵士,皆是头绑白布条、身着麻衣。八名兵士抬着孙坚的灵柩!
孙策兄妹见了眼前的景象,心下愈发的悲痛欲绝。
随后,孙策、孙权、孙翊、孙匡、孙朗、程普、黄盖、韩当八人,替换下那八名兵士,抬起孙坚的灵柩,缓缓来到临湘城。
临湘城百姓听了孙坚战死的噩耗,扶老携幼出城,前来迎还孙坚。只因,孙坚曾善待过临湘城百姓。
……
临湘城长沙太守府!
待孙策一行人抬着孙坚的灵柩,来到太守府时。孙府的下人,已将灵堂布置妥当。
众人安置好孙坚的灵柩,又是泣不成声的祭拜数番。
“伯符,你先起来!”
孙静站起身来,又扫视了一圈众人,随即沉声说道。
“三叔父有何吩咐?”
孙策站起身来,有些不明所以的沉吟道。
“即刻起,伯符便是孙氏之主,亦是我等之主公!有人胆敢不敬新主,此人便是我孙静之仇敌!”
孙静朝着孙策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孙静拜见主公!”
“属下拜见主公!我等皆誓死效忠主公!”
孙静话音刚落,程普、孙贲、黄盖、韩当四人,当即跪拜于孙策面前,一脸郑重的齐声回道。
灵堂门口的年轻人,环视孙静几人一圈,暗暗的点了点头,心道:真乃忠义之士也!伯符大业可济耶!
“家父切齿、刻骨之仇未报!”
孙策的心下生出一抹温暖,心下何止是感动。孙策却还是想先报仇,随即正色道:“孙策安能当的起尔等的主公?”
“大兄所言甚是!”
孙权双眼微阖,顿了顿,随即进言道:“身为人子,当先报大仇,再议新主一事!”
“二公子此言差矣!”
“破虏将军戎马一生,才有孙氏今日的基业,实属不易!自古皆是‘父去子承’!值此之时,大公子应当仁不让,承袭破虏将军之遗志。”
“如若不然,众将何能归心?百姓岂会安心相随?”
那俊逸年轻人心下一怔,连忙上前,沉声说道。
孙静、程普几人看了一眼孙权,又是一脸敬重的朝着这年轻人,点了点头!
“庐江周瑜,拜见主公!”
那年轻人朝着孙策施了一礼,随即跪拜于地,朗声说道:“周瑜誓死效忠主公,终生不敢背负!”
“贤侄所言,正合老身之意!”
吴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孙权,随即说道:“我儿勿要迟疑,勿要辜负诸位叔父,切莫辜负公瑾的一片苦心!”
“承蒙诸位不弃,奉我孙策为新主!”
孙策朝着吴氏施了一礼,又朝着孙静、周瑜几人施了一礼,随即沉声说道:“诸位铸大恩于孙氏,他日,孙策亦不会负了诸公!”
孙策说完,又朝着众人深深一拜!
孙静、程普几人,眼含热泪,忍不住的直点头。终于,可以对得起老主公了!
周瑜亦是振奋不已,心下开始筹划自家主公的霸业!
……
“大公子,有一自称是蒯越的文士,正在府外求见,说是前来吊唁孙将军!”
就在这时,一名孙氏家兵前来禀报道。
“主公,蒯越乃刘表帐下幕僚。”
周瑜略一思虑,便是心下了然,当即分析道:“此人前来,名为吊唁老主公,实乃是……化解孙刘两家的仇怨!”
“刘表先是谋害亡父,今又遣人和解。当真是欺人太甚,我必斩杀此贼,以示我孙氏与他刘表……不共戴天之仇!”
孙策当即怒姿勃发,面带杀意的沉声喝道。
“主公息怒!”
周瑜连忙劝慰道:“刘表乃名正言顺的的荆州刺史,主公却无任何职位,此时不宜再结怨于荆州!”
“公瑾所言,确乃良言!”
孙策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家兵,沉声说道:“你且将蒯先生迎进府来。”
未及多时,蒯越便来到了灵堂,他先是祭奠孙坚一番,随后才施礼问候孙策。
“先生祭奠已毕,可速回襄阳复命,免得血溅于此。”
孙策面带杀意,沉声说道:“再者,先考新丧,恐无暇招待先生。”
“蒯越此番前来,一来是吊唁破虏将军,二来……特为平复孙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