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北方的书信?今日还真是热闹啊!”
刘表笑着自语一句,示意那传令兵先且留下,随即朗声说道:“你且将书信呈上前来!”
刘表接过亲卫兵手中的书信,又是快速浏览了一番,随即递给下首位的蒯良,轻轻点着脑袋,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厅门口。
“袁术当真是心胸狭隘、唯利是图、寡恩廉耻、不念旧情的奸佞小人!”
“此番讨董之战,孙破虏为袁氏立了多少功劳,为他袁术扬了多少声名?竖子袁术,当真是不念一点旧情,竟欲置孙破虏于死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古人诚不欺我也!”
“孙破虏私藏玉玺,确乃是其理亏、不义!二袁未有大恩着于天下,又有何脸面杀人越货、妄图亵渎于国之神器?”
“想那汝南袁家,四世中五人位列三公,是何等的显赫?袁家的先辈是何等的忠君体国?袁家的百年基业,恐是要……毁在袁绍、袁术的手上!”
“如此之人,纵然有百年世家望族……为其张力,终难成就大业!此二人非是当世之雄主也!他日,此二人必死于英雄之手!”
蒯良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蒯越,面带怒气的沉声说道。
“大兄评二袁之言,深合越心!”
“方今天下大乱,身怀异志者,数不胜数!从讨董一事,便可见一斑!”
“传国玉玺历经四百余年,几经辗转,几度易主,确乃国之神器,天下之人……有谁能阻其魅力?”
蒯越看了袁术的书信,心下冷叱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喟叹道。
刘表听了蒯良、蒯越的话,心下喜怒交加。喜的是,此二人乃当世贤才,若是善加利用,必有大益。怒的是,他刘表还不是,此二人死心塌地欲要投效的明主!
相较于这些谋士的诸般算计,刘表更喜欢那些听命于自己的武将。黄祖便是这其中的榜样!
“主公!”
蒯越起身,朝着刘表施了一礼,神色郑重的朗声说道:“越还是以为,应派遣刘、霍二位将军,前去驻守樊城为妙!”
“此事已有定策!岂能出尔反尔?”
刘表当即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异度勿复再言!”
“主公息怒!”
蒯越见刘表面带薄怒,心下一怔,施礼退下!
接着,那传令兵出了大厅,前去荆州襄阳校场!
随后,蒯良、蒯越二人,亦是施礼告退!
刘表看着蒯良、蒯越远去,招手示意其心腹上前,随即附耳低语几句。那心腹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便快步出了大厅!
……
却说,黄祖奉了刘表的将令,当即率兵八千,赶往樊城。
188年十二月初九,黄祖正在樊城军营,饮酒作乐正酣时,探马前来禀报,孙坚所部已到了樊城东门十余里处。
黄祖心下一惊,当即就着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急忙奔向樊城东门。
未及多时,时在城上的黄祖,便看到盔甲鲜明、旗帜分明、枪戟森然的孙坚军,出现在视野里。
黄祖怔怔的看着,甚为骁锐的孙坚军,半晌不能言语。
“城上的兄弟听着……”
“孙坚率兵南归,本不欲叨扰尔等!奈何,恰逢腊月寒冬,将士们无法躲避寒风,甚为凄苦!”
“孙坚不忍,还望城上的荆州兄弟,放我等入城躲避寒风。明日天明,我等自将率兵离去。孙坚在此,先行谢过!”
孙坚驰马来到樊城城下,先是朝着城上欠了欠身子,待一席话结束后,又是抱拳拱手一拜!
回过神来的黄祖,一脸戏谑的看着孙坚,忍不住的冷笑连连。
“孙坚!你这藏匿传国玉玺的窃贼,有何脸面……前来惺惺作态?”
孙坚话音刚落,黄祖高声喝骂道:“莫非……你孙文台妄想赚取……我主的荆州不成?”
“逆贼!你安敢羞辱于我?”
孙坚当即大怒,猛的抽出松纹古锭刀,指着城上的黄祖,扬声喝骂道。
“孙坚,你若是交出传国玉玺,我黄祖便可将尔等放进城内。此外,我主刘刺史亦会出钱出粮,资助尔等安然返回长沙郡!”
黄祖本不想理会孙坚,正欲转身进入城楼时,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随即,又是从垛口处探出身子,高声喝道。
“鼠辈黄祖!可敢出城一战?”
孙坚怒姿勃发,双眉倒竖、双目圆瞪,须发皆张,怒声吼道。
黄祖本就生性急躁暴虐,被孙坚如此蔑视、如此辱骂,胸中早已是雷霆之怒。奈何,孙坚的气势太过凶悍,黄祖忍了又忍,勉强压下出城决斗的冲动。
正在孙坚身旁掠阵的程普,见了城上黄祖的举动,当即在孙坚耳边低语几句。
孙坚压下胸中的怒气,点了点头,随即传令兵士上前,齐声喝骂黄祖。
“黄祖老儿……快快出城受死!”
“荆州鼠辈……开城投降!”……
十数息之后,樊城东门外,尽是孙坚军将士们的嬉笑怒骂声。
又是半刻钟后,黄祖彻底被孙坚军的污言秽语所激怒,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只想出城杀敌,他只想砍下孙坚的头颅。
黄祖不顾副将的阻拦,当即奔下城楼,率兵五千出了樊城。
还不等荆州兵列阵出击,孙坚军便已经挥兵掩杀过来。城上的荆州弓弩手,深恐伤了自家兵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坚军杀来,终是不敢放箭。
孙坚、程普、黄盖、韩当、孙贲五人,摧锋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