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心下了然,面对这种刚柔并济的枪法,一定要速战速决。要想击败赵云,只能越快越好,不能拖延时间;否则,等到自己精疲力尽时,赵云定是还有余力!
就在吕布暗暗思忖之时,赵云也在思虑着,如何才能击败吕布。赵云胸中已有定数,眼下,他和吕布已经鏖战了两百余回合,却是胜负不明。
赵云思虑到,若想擒杀吕布,再战一百回合,可能性也只能说是微乎其微。那么,只能利用自己枪法的巧劲,继续和吕布缠斗下去,待吕布力竭的时候,再相机擒杀此人。
吕布心下思虑已定,因此,他同赵云戟枪相迎、错身而过时,并未与其缠斗,而是奋马朝着远处奔去。
赵云见吕布虚晃一戟,向后奔去,心下有些诧异。赵云看着吕布的背影,剑眉紧锁着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吕布这是要准备使出杀招,做最后的决斗了!
赵云暗暗的点了点头,便朝着吕布相反的方向,纵马持枪奔去。
赵云驰马奔跑了五十余步,待转身之时。吕布并未给赵云准备的时间,已纵马持戟着,杀向赵云。
赵云依旧是面沉如水,轻轻地婆娑了一下白龙的脖颈,再轻轻地摸了摸龙胆枪的枪杆,又慢慢的呼出一口气,这才纵马挺枪,奔杀向吕布。
六十步……
三十步……
五步!
“万戟宇灭……”
吕布嘶声狂喝一声,驰马舞戟,一戟搠向赵云的面门!
“万径踪灭!”
赵云麒麟目中,迸发出两道精光,纵马挺枪,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就在吕布、赵云,戟搠枪刺的这一瞬!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陈仓城上、凉州军阵中,一片寂静!
两军兵士,屏气凝神,伸长脖子,细看之时!
但见,吕布、赵云二人,背对着背,依旧是跨坐在各自的战马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有三步之遥!
吕布、赵云好似雕塑一般,未有任何的举动!
突然……
赵云头盔上的盔缨,飘散滑落!
吕布束发金冠的带子,悄然落下!
“一戟千雄倒!”
倏地,吕布暴喝一声,返身一戟,扫向赵云的后脖颈!
“裂天回马枪!”
赵云大喝一声,低头伏背的瞬间,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吕布的身子晃了一晃,赤兔马被迫之下,向前走了两步!赵云的身子,亦是晃了一晃,白龙马被迫之下,向前走了两步有余!
吕布、赵云二人,直觉得,心间血脉暴涨、胸中气息紊乱!
二人心下清楚,彼此不分伯仲,再战无益!
吕布奔马持戟,奔向陈仓城东门!
赵云纵马挺枪,奔向凉州军阵!
就在赵云回阵之时,李牧、赵风二人,早已奋马挺枪上前。
“二弟……可有不适?”
“云弟……可曾受伤?”
还不等赵云下马,李牧、赵风二人连忙跳下坐骑,跨步来到赵云跟前,一脸凝重的问道。
“让两位兄长忧心了!子龙无碍!”
就在李牧下马的同时,赵云也跳下了白龙,赶忙来到李牧、赵风面前,朗声回道。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二弟辛苦了,且先回营歇息!”
随后,凉州军罢兵回营!
……
陈仓城东门城楼上!
“将军请!”
高顺见吕布一脸的疲惫,连忙递了一杯酒,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一脸凝重的迟疑道:“赵云、马超、典韦三人,当真是天下少有的熊虎猛将!”
吕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看着凉州大营的方向,却是默然不语,双眼中有些暗淡!
“典韦、马超、赵云三人之中,典韦神力过人、马超刚猛无匹!”
好半晌后,张绣见众人沉默不语,随即沉吟道:“而赵云的武艺……却是既具刚烈,又兼绵柔,此人的枪法……果真是不可捉摸!”
“张将军与那赵云……师承同门,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董旻本想羞辱吕布一番,终是忍了下来,随即看着张绣,沉声呵斥道:“莫非……张将军未尽全力?”
“还请鄠侯恕罪!”
张绣见董旻这般妄加猜忌,心下郁怒不已,却还是站起身来,施礼请罪道:“张绣对董相国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表!实在是……张绣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还请鄠侯息怒!”
高顺心下叹了一口气,为张绣打抱不平道:“两军阵前,赵云不念同门之情,欲置张将军于死地。今日……若非吕将军出手,张将军早已为董公尽忠!鄠侯又何故这般……猜忌属下?”
“既然,鄠侯觉得……我等出城迎敌,未能尽力!”
还不等董旻回话,吕布冷笑一声,哂笑道:“明日,敌军大将前来叫阵时,鄠侯何不出城一战,以正我军声威?”
董旻心下清楚,自己要想活着回到雒阳城,还得多多仰仗吕布的武勇,否则,自己恐是要殒命此处。是故,董旻虽是恨怒填胸,却也只能强忍下来!
“将军!李牧的车轮战术,至今尚未结束!明日敌军的搦战之人……应该是黄忠了!”
高顺见董旻忍了下来,随即迟疑道:“此人之骁勇,不再赵云之下,将军应是有所了解。以高顺所见,将军不必出城迎敌,我等只需坚守陈仓城,等待董公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