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备正驰马飞奔间,但见一个黑点飞来,躲闪不及之时,连忙侧了侧身子。接着,一道痛呼声响起;继而,刘备倒下马去。
“大哥……”
张飞心下又是万分惊惧,又是羞愧自责,心脏几欲破胸而出,悲声大吼着,慌忙飞奔到刘备跟前,弃矛于地,翻身下马。
几乎在同一时间,夏侯渊、武安国二人,纵马来到刘备落马处,挥起手中的兵器,为刘备、张飞两兄弟,挡下箭矢。
“三弟……勿慌!”
“大哥!”
只见,刘备的左臂上插着一根箭矢。张飞跪在地上,一把拉住刘备的右手,双目赤红着,哽着嗓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张飞鲁莽……致大哥于险境!纵使万死,难辞其咎也!”
“三弟万莫自责!”
刘备死死的攥着张飞的双手,摇了摇头,眼眶早已湿润,笑着宽慰道:“桃园誓言犹在,三弟孤身犯险,大哥安能袖手旁观、弃三弟于不顾?幸得我兄弟二人命硬,能安然无恙!三弟若是这般自责,大哥心下愧不敢当!”
“大哥!三弟知道了!”
张飞摸了一把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背起刘备,健步如飞的奔向,酸枣联军军阵。
“军医……军医……快传军医!”
快要狂奔到军阵跟前时,张飞连声呼喊着。
“益德勿慌!”曹操连忙下马,快步迎上前来,连声宽慰道:“军医已在侯着,玄德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张飞……多谢曹公出手相助!”
张飞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跟着军医,来到临时搭建的大帐内。
曹操知道,张飞既是感谢夏侯渊的出手,又是感激自己为刘备寻找军医。
曹操看着张飞兄弟情深的样子,胸中敬重非常,心下默语一句,真乃大勇大义之熊虎之将也!随即,曹操亦是快步跟上前来。
“益德……”大帐外,曹操看着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着的张飞,笑着宽慰道:“玄德公吉人自有天相!益德且耐心等待数刻钟。”
“曹公!唉……”张飞叹了一口气,一脸凝重的问道:“皆因张飞鲁莽,我大哥才会因此而受伤!”
“益德切莫自责!”
曹操蓦的想起吕伯奢,心下悲叹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宽慰道:“玄德乃仁德义气之人,你们又是兄弟情深,玄德不顾自身安危,实乃性情所致!”
张飞点了点头,停下脚步,随后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帐。
约莫三刻钟,军医出帐而来。
“军医!我大哥怎样?”
张飞连忙上前,紧握着军医的双肩,一脸急色的沉声问道。
“张将军勿忧!刘将军已无大碍!”军医龇牙咧嘴着说道:“若是张将军再抓着属下,属下的骨头……怕是要碎了!”
“不好意思……手重了点!”
张飞连忙放开军医,咧嘴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又给那人正了正衣裳,随即深深一拜,朗声说道:“军医救命之恩,张飞没齿难忘!军医慢走……那我去瞧瞧我大哥!”
“张将军且慢!”
那军医连忙回了一礼,笑着说道:“方才取箭之时,刘将军强忍着疼痛,怕……张将军牵心,不曾大声呼喊。这会……已是歇息了!半个时辰后,刘将军准会醒来!”
“哦……”听了军医的话,张飞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随即苦涩一笑,说道:“张飞心下了然!军医且好生歇息去吧!”
那军医应了声,随即施礼告退。
“三弟……三弟……”
半个时辰后,刘备果然醒过来了。张飞连忙冲进帐内,曹操摇头笑了笑,也快步进帐。
“大哥!”张飞一脸惊喜的来到榻前,连声问道:“大哥的手臂可有大碍?大哥的身子可有何不适?三弟好生牵心!”
“无碍……军医说了,再有半个多月,便可痊愈!”刘备连忙笑着宽慰张飞,又见曹操在侧,正色道:“刘备多谢孟德出手相救!”
“玄德有伤在身,不必拘礼!”
曹操见刘备要坐起来,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玄德切莫客气!我等举兵讨贼,自然是袍泽兄弟,相互扶持,乃分当所为之事。又何言……感谢耶?”
“孟德……今日,益德连斩敌方两员大将,想必……虎牢关敌军已是胆寒!”刘备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以孟德所见,不知……我等可能攻下虎牢雄关?”
“若是敌军能出关野战,我等定是能大破之!”曹操思虑少倾,随即沉声说道:“若是敌军……坚守不出,要想攻破虎牢关,实非易事!”
“大哥、曹公勿忧!”
张飞猛的站起身来,沉声喝道:“董贼麾下鼠辈,胆敢偷袭大哥!明日,张飞亲率一彪人马,定要杀上虎牢关,将这群附逆鼠辈,尽皆砍成肉泥!”
“匹夫之勇!”刘备摇头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沉,沉声说道:“一个时辰前的教训……三弟已忘乎?”
“大哥……方才只是戏言耳!”张飞一脸尴尬,随即郑重道:“三弟谨遵大哥教诲!”
刘备、曹操看着张飞的憨样,摇头笑起来。
……
果如曹操所言,牛辅等人本就决定,坚守不战;又见折了攴胡赤儿、杨定二人,更是铁下心来龟缩在虎牢关内。
酸枣义军,先是辱骂挑衅董卓军,意图引诱其出关相战。董卓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遂和义军各种对骂起来,却始终不曾出关迎战。
刘岱不听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