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将吕布不断变幻的神色,尽皆览入眼底,未曾漏掉一丝一毫!李肃心下一喜,心道:吕布已经心动了,此刻,是时候来一剂猛药了!
“贤弟,夜已深矣!今夜愚兄到此,多有叨扰。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各为其主,也只能……乘着夜色相见,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开怀痛饮!此一憾也!”
“不曾想……五原一别经年,再相见,却是沙场敌人!此乃……天不怜见你我兄弟之情!”
“不知今次一别……你我兄弟,何年何月……再能相聚?若有朝一日……战场相遇,还请奉先贤弟……手下留情!”
“唉……若是你我兄弟二人,同为一殿之臣,那该多好啊……”
李肃已是双目湿润,随即朝着吕布深深一拜,一脸哀伤悲切道。
“贤兄切莫悲伤……其实奉先愿效命……我……唉!”
吕布听了李肃的话,想起二人年少时,同在五原的时光,心下亦是有些感伤,随即欲言又止道。
李肃见了吕布神色,心下大喜,心道:就差致命一击了!
“贤弟保重!愚兄去矣……对了,今年寒食节,愚兄要去五原,祭拜亡父亡母。不知……奉先贤弟可曾祭拜过令尊?”
李肃话音刚落,吕布虽是默然不语,双眼中却是恨意弥漫!
“哦……愚兄忘了,令尊尚在人世……方才全是醉话,奉先切莫介怀!”
李肃连忙朝着吕布施了一礼,一脸愧疚道。
“贤兄何出此言?家父早已亡故多年!”
吕布面色一寒,沉声说道。
“丁建阳丁公……莫不是令尊乎?”
李肃佯装诧异道。
“唉!奉先困居于丁原帐下,实属无奈之举!丁原安能是我吕布之父?”
吕布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不知……奉先现居何职?”
李肃一脸诧异的明知故问道。
“小小主簿耳!”
吕布心下越发气恼,沉声道。
“丁原帐下,英雄贤士何其多也!像奉先这般天下英雄俊杰,却也是一小小的主簿……”
李肃长叹一声,摇头惋惜道。
“非也!丁原帐下,除却我吕布,无人敢称是英雄!皆因丁原识人不明,心胸狭隘,不愿重用奉先耳!”
吕布冷哼一声,恨声说道。
“丁原当真是无知匹夫也!奉先贤弟当真是明珠暗投啊!以愚兄这般不才,却也是骑都尉。”
“董公曾不止一次说过,若是吕奉先能投效于他,中郎将一职定然是虚位以待,娇妻美妾、高宅大院,更是不在话下!”
李肃佯装惋惜道。
“此……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若非贤兄今夜到此,奉先怕是要埋没此处了!圣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奉先欲效法贤臣,择董公为终生之主!”
吕布心下大喜,朗声说道。
“此话当真?”李肃心下大喜,连忙问道。
“此乃奉先肺腑之言!”
“董公以赤兔相赠,又以中郎将高位相授,更兼高宅、美人!此般恩情……奉先何时相报?还请贤兄不吝赐教!”
吕布朝着李肃施了一礼,正色道。
“眼下……董公所虑者,唯有丁建阳一人耳!可是……丁建阳乃奉先……”
李肃左右为难着叹息道。
“贤兄勿忧!眼下乃丑时中分,午时未到,吕布定携丁原首级,前来投效董公!”
还不等李肃说完,吕布出言朗声道。
“贤弟若能立此盖世奇功!何愁董公不能重用?又何愁功名富贵,不能唾手可得乎?”
李肃心下大喜过望,朗声笑道。
“事不宜迟!贤兄且先离去,奉先这就前去准备!”
吕布心下大喜,朗声说道。
随后,吕布亲自送李肃出了营寨!
……
吕布见李肃远去,返身回了营寨,手持方天画戟,跨上赤兔,飞马奔向丁原营寨。
丁原营门口兵士见来人是吕布,自然不敢阻拦。吕布纵马持戟,径直来到丁原大帐前,这才下马!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正欲闯入大帐。丁原的亲卫兵上前,将吕布拦了下来。吕布大怒,厉声喝道:“闪开!我有重要军情,回禀主公!”
“请吕将军,留下手中兵器!”
丁原的一众亲卫兵,毫无惧意,齐声喝道。
“何人在外喧哗?可是吾儿奉先?”
“义父,正是奉先!”
“既是吾儿奉先,尔等不可阻拦!”
大帐内,丁原苦涩一笑,随即沉声说道。
其实,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丁原便知道了,吕布私自会见李肃的事。那个屯长正是丁原的亲信,并非是用来监视吕布,相反,那个屯长颇有能力,是丁原留给吕布的得力助手!
“夜色已深,奉先不在前营统兵,来此……所为何事?”
丁原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一脸杀气,却是摇头笑了笑,迟疑道。
“天下英雄,唯我吕布一人耳!大丈夫岂能为他人之义子!”
吕布紧握方天画戟,恨声道。
“奉先可还记得……你我当初相见之时?”
丁原笑了笑,随即沉吟道。
“不曾!”
吕布想起他和丁原初见之时。时任并州刺史的丁原,正在微服私访;而那时的他,正是穷困潦倒之时,已有两天未进吃食。是丁原给了他吃食,将他带回刺史府。
“奉先可知……为父为何让你,担任主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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