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乍一听是李牧的书信,心下早已勃然大怒!
李儒心下诧异不已,实在是猜想不出,此番李牧修书的目的何在。
“狗贼李牧……前番两次羞辱咱家,咱家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狗贼李牧……当真是欺人太甚啊!”
“狗贼李牧……欺咱家军威不盛?战刀不利乎?”
董卓一把夺过亲卫手中的书信,怒意滔天的吼道。
“请主公保重身体,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主公,李牧贼子此时修书而来,实在是蹊跷,属下却也未能猜出一二。”
“主公可先观书信中所言,看那李牧贼子所言何事。待主公看了书信,再将其销毁也不迟。”
李儒见董卓正欲撕毁那书信,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拉住董卓的袍袖,连声宽慰道。
“也罢……咱家便依文优所言,待看了书信,再做定夺便是。”
董卓强压下胸中的怒意,随即将手中的书信扔给李儒,沉声说道。
李儒双手接过书信,扫视了一眼,用上好明宣纸做成信封,信封上却是一片空白。
李儒心下越发的诧异,随即连忙拆开信封,大致浏览了一番信中内容。
“主公,李牧信中所言,愿意支持主公,做那辅弼之臣!”李儒沉吟道。
“李牧贼子……当真是这般说的?”董卓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还请主公过目。”李儒点了点头,随即将书信双手递给董卓,朗声回道。
“哦……待咱家且观上一观。”
董卓接过书信,随即默念道:
李牧智谋粗陋、见识短浅,虽久居凉州之地,却不知前将军、斄乡侯董公,乃凉州陇西郡临洮县英雄。
前番错杀临洮县董氏一族,实乃李牧受奸人谗言。如今大错铸成,李牧心下万般悔恨不已、惶恐不安!
请前将军、斄乡侯董公宽心,董氏一族的后事,李牧已派人妥善处理;董氏一族冤死之人,李牧已派人妥善厚葬!那谗言奸人,已被李牧斩首示众,以告慰董氏一族的在天之灵。
李牧久闻董公,乃千古未见之英雄豪杰;亦知董公心中沟壑万千、江河奔腾,实乃千古之明君!
还望董公大肚能容,容天下所不能之事,不与李牧计较一时之长短。若如此,李牧心下方能稍安!
去岁,李牧奉旨进京,进宫面圣之时。先帝常言,董公乃万世之贤臣、大汉之擎天一柱,天下百姓之屏障。
先帝还言,董公若能辅弼于庙堂,则大汉江山社稷稳如泰山;董公若是飘零于田野,则大汉江山社稷危如累卵,天下百姓亦不得安居!
先帝又言,董太皇太后于陈留王,有抚育之恩。他日,董侯(陈留王刘协)若能得董公相辅佐,则大汉虽历经万世,亦能永存!
先帝春秋鼎盛之时、驾崩弥留之际,心中所愿便是,陈留王能位登九五、继承大统、延续汉祚。
奈何,先帝驾崩之时、雒阳城宫闱祸乱之日,董公未能虎步京师。致使陈留王未能继承大统!实乃一憾也!
董公身负文韬武略、心怀圣德仁爱,既有伊尹之德,又兼霍光之才。天下大事、国家重器,俯仰间便可一鼓而定!还请董公三思!
凉州乃凋敝苦寒之地,李牧无心于此。雒阳城本是王气沐浴,又兼董公之雄威。
他日,董公若能赐右扶风陈仓以西之地,为李牧之治下。
朝夕之间,李牧亦可沐浴雒阳城王气一丝!若如此,李牧亦不胜感激!
……
“文优,李牧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董卓放下手中书信,好半晌后,沉吟道。
“主公,李牧所言半真半假!”
李儒早在浏览完书信之后,便已开始思虑,这会见董卓问起,随即脱口回道。
“哦……文优为何这般笃定?”
董卓见李儒回答的这么迅速,诧异道。
“主公,李牧声名著于海内,恩威施以凉州。此人胸怀大志,亦非是池中之物!”
“先帝在世之时,此人尚能听命一二。如今,先帝驾崩、新皇毫无威严,此人自然不会久居人下!”
“去岁,司马懿设计让李牧进京;前番,司马懿设计离间甄家、凉州百姓和李牧之间的君臣之情。皆是因为,司马仲达看出了,李牧的不臣之心!”
“文优曾听得只言片语,先帝确有立陈留王,为新帝的意愿。奈何,先帝驾崩之时,何进、张让、赵忠等人效忠于何太后。这才使得陈留王,未能继承大统!李牧诚不欺我等也!”
“至于李牧信中所言,称主公为‘伊尹再世,霍光复生。’‘愿朝夕之间,沐浴雒阳城王气!’不过是托辞耳!何能瞒得过主公之慧眼?”
“如今,主公在雒阳城龙骧虎步,声势浩大!李牧岂能不知?”
“李牧心怀异志!其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的,将陈仓以西之地,划归于其治下。李牧实乃包藏祸心!”
李儒心下思虑已定,随即,一句一句的为董卓解惑道。
“以文优之见,咱家应作何对策?”
董卓见李牧心中所言,对他倒是颇有几分敬重,心下倒也有些沾沾自喜。董卓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
“主公,右扶风陈仓以西,远离雒阳,却毗邻凉州,亦是无险可守之地!实乃鸡肋之地!让于李牧,又有何妨?”
“再者,陈仓城易守难攻,扼守凉州进入关中的咽喉要道。主公只需遣一上将,屯兵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