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真的是因为后世思想,才不愿意将卞玉让给曹操?
还是,这个时代、手中的权力,让他一步步的开始变得陌生,变得肆无忌惮,变得贪婪好色!
还真是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曾经答应过貂蝉,要做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最终,还是负了貂蝉!
他以为有了甄宓,有了齐人之福,便不再有娶妻纳妾的想法。
可如今,他还是有了想将卞玉留在身边的想法。
第一次和卞玉相见,他只是单纯的救人。
北宫诏对的那天,卞玉没有离开,他真的有些感动。
昨夜遇刺,卞玉的所做所为,再次让他感动。
方才,卞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哪怕只是做个侍女,又一次让他感动。
如果说,他只是想单纯的占有,卞玉的身子,也不对!
他李牧可以肯定,自己对卞玉是有男女之情的,只是没有对貂蝉、甄宓二人的那般深刻而已!
那这样的话,他是多情呢?还是滥情呢?
李牧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想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
他变了,不再是后世的那个李牧了。
若是用历史唯物主义看待问题,身处古代,他想三妻四妾,没有错!可他偏偏是从后世而来的!
李牧随即想到,如今怕是又得罪了曹操,无形之中,又给自己树了个敌人。
不过,也无妨!
像曹操、刘备、孙坚、袁绍、公孙瓒这些雄主、仁主,皆是争夺天下之人。
只要他李牧,想问鼎天下,就必须和这些人一决生死!
李牧想清楚这些,在心底默默地说道:上位者,从来都不是能用一个好字或者恶字盖棺定论的。
既然做不了圣人,那就做一个纯粹的人!
江山美人,我李牧都要握在手中!
……
李牧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紧跟着的卞玉,差点撞进李牧的怀里。
“玉儿,既然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身份?”
李牧看着卞玉,一脸郑重道。
“玉儿身份卑贱……配不上侯爷……能做个通房丫鬟……也知足了。”
卞玉又惊又喜又羞,嗫喏道。
“玉儿,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同样,所从之业也没有贵贱之别。”
“者舞姬,并不卑贱,只是因为每个人的能力、志向不同,自然所做的事也不尽相同。”
“玉儿,以后不要再顾虑,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等咱们回了凉州,待伯父的周年祭日过了,我会纳玉儿进门!”
李牧正色道。
“玉儿但凭侯爷做主……只是……侯爷的两位夫人……”
卞玉又惊又喜又感动,两行清泪滑过脸颊,哽咽道。
“蝉儿、宓儿都是贤良淑德、大度宽容的女子,只要玉儿能同心同德,两位夫人自然会,待玉儿如亲姐妹!”
李牧伸手拭去卞玉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卞玉连忙说道:“侯爷放心,玉儿会做好一个妾室的本分,侍奉好侯爷,侍奉好两位夫人!”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这内宅的规矩,确实不能破坏!
“好,当着下人的面,玉儿可以当自己是妾室,若是只有我们一家人,玉儿不必这么拘束。”
李牧笑着说道。
“侯爷,玉儿知道了。”
卞玉臻首轻点,娇声说道。
随后,李牧牵起卞玉的纤纤玉手,向驿馆走去。既然李牧决定了,回凉州再纳卞玉进门,自然不会提前要了卞玉。
……
像李牧这样的外臣,若没有特别召见,是不用每天去上朝的。
第二天,李牧从卯时等到巳时,也不见宫中来人,便想带着卞玉出门逛街。
卞玉见李牧要带她出门,死活不同意。若是放在以前,那倒无所谓。
但现在她是李牧的人了,这样抛头露面,对李牧的名声也不好。李牧见卞玉态度坚决,也不再强求。
李牧随着街上的人群,漫无目的闲逛着,不知不觉中来到雒阳西门附近。
“宁城侯留步!”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黄大人也来逛街?”李牧转身笑道。
“非也,陛下龙体欠安,今日早朝结束的早些。我正要去拜访蔡大家。”
黄琬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黄大人所说的蔡大家,可是伯喈先生?”
李牧心下一怔,问道。
黄琬诧异道:“宁城侯也知道蔡大家?”
“蔡大家才华横溢,精通经史辞赋,又通音律书法,乃我大汉不可多得之才。蔡大家的大名,李牧早已如雷贯耳,恨不能早些相见!”
李牧一脸肃然起敬道。
“那正好,宁城侯可随我一同前去,拜会蔡大家。”
黄琬心下一喜,笑道。
李牧当即欣然应允。约莫一刻钟,二人来到城西的一处宅院。
李牧见眼前的宅院,甚是简陋寒酸,心下也是唏嘘不已。
李牧转头又一想,像蔡邕这样的文人,应该也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想必,住在这般简陋幽静的地方,正好可以著书立说。
黄琬上前敲了敲门,只一小会儿,门便开了。
“二位可是……来拜访蔡大家的?”
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俊郎书生,看着李牧、黄琬,迟疑道。
黄琬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知蔡大家可有外出?”
那书生回道:“蔡大家不曾外出,二位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