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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他爸爸一定不是小偷。
尘封在心底的往事就是他心尖的一根刺,只要稍稍碰一碰,痛不欲生,陆岩褐色的眼眶里染上了一些红血丝,粗糙的大掌伸过去箍住了她柔软的腰身,直接将她扯怀里。
“让我抱一会儿。”他将脑袋埋在她香软的发丝里。
安安安静的给他抱,在他怀里,她抬起小手去摸他利落扎人的短发,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小小岩辛苦啦,乖,以后我会疼你的。”
她像哄小狗一样哄着他,陆岩薄冷的唇角勾出了一道柔软的弧度,“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肥。”
安安笑,抱紧了他。
昏暗的楼梯上,他们紧紧的相拥着,陆岩那张俊脸隐在昏暗里,看不清,良久,他道,“我爸不是小偷,他带了钱去的。”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开口提爸爸。
所有人都说他爸爸是小偷,没有人相信的。
安安抱紧了他健硕的腰身,“恩,我相信爸爸,你不是一个人。”
她在,她一直都在。
她会陪着他。
陆岩英俊的五官染着寒霜,十分冷硬,他心里的伤口再次撕裂开,变得血淋淋,两条健臂倏然收力,他发狠的抱着她纤柔的身体,将她揉自己的怀里,“我保护不了他们,爸爸是,妈妈也是…”
他说到这声“妈妈”时,那低沉的嗓音都哑了,透着令人窒息压抑的痛苦。
安安觉得疼,他身体如铁铸,发狠的时候那力道就差将她揉碎了,她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但是她一声不吭,身体的疼痛如何抵得上心里的疼,她好心疼好心疼他。
陆岩此生顶天立地,心里却藏着永恒的伤。
他救了很多人,他走在救越来越多人的路上,这么多年,从未将脚步停下来。
但是他救不了自己的爸妈。
救不了死在牢狱里的爸爸,救不了跳河的妈妈,年幼的他只能看着他们被欺凌,被玷-污。
他恨。
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这么多年他给自己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安安感觉到他身体的每寸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在呼吸,他在发颤。
她迅速伸出小手拍他厚挺的背,声线细软道,“妈妈一定很爱小小岩的对不对,爸爸走了,她手无缚鸡之力,她有的只是自己,她用自己来保护小小岩。”
陆岩将脸深深的埋在她的粉颈里,血淋淋的伤口不停的被翻搅的,疼的他不能忍受,他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多年前那一天,他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
“妈妈被压在…床上,那个畜生在她身上动,我推开门,妈妈把脸…转过来,那一幕,妈妈脸上都是…泪…”
全是泪,屈辱,痛苦,绝望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妈妈宁愿死了也不会受这样的羞辱。
往事一幕幕的翻开,陆岩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他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疼的他眼眶发热,疼的就连那滚烫的泪珠都不再受他控制。
他咬着唇,埋在她的粉颈里痛哭。
多年前他接回了爸爸的骨灰,他看到了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妈妈的躯体,他一滴泪都没有掉。
他从夜晚坐在凌晨,然后一个人背着背包,翻身越岭去了帝都城。
他从来没哭过。
但是这么一刻,怀里抱着他心爱的女孩,他无声痛哭。
这一场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眼泪。
安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只能像他一样用力的抱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砸落了下来,她为他泣不成声。
他受苦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的希望她可以早出生十年,二十年,哪怕是最落魄的重逢,他是大山里出来的穷孩子,她是豪门被丢弃的私生女,都没有关系,她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会给他最长久的陪伴。
也许,他会为了她就守一个人,也许他脖子里的钻戒已经戴进了她的手,也许她肚子大了,身边已儿女成群。
那么多遗憾。
真的太遗憾。
四十多的陆岩此刻哭的像一个孩子。
但是心存大爱者,所有的苦难风霜都会化作他手里最利的剑,最坚韧的毅力,最纯粹的信仰,他会走的比任何人都远。
这样的人,会让人仰望。
所以帝都城的岩爷迷倒了多少豪门少女少妇,她们也说不出他哪里好,单是这英俊的皮囊,健壮的身躯,放眼红尘比比皆是,不至于让人痴迷。
为什么迷陆岩,那是因为他身上有一道光,走在继往开来的路上,顶着太阳,披着风霜,光芒万丈。
安安拍着他厚挺的后背,一下接一下,温存而怜惜,“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那些都不是小小岩的错,爸爸妈妈爱小小岩,小小岩也爱爸爸妈妈。”
陆岩重重的敛了一下褐眸,再睁开眼时他的眸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
他缓缓松开了安安。
安安用两只小手捧住了他的俊脸,踮起脚尖去吻他脸上的泪珠,去吻他的眼睛。
陆岩心里的伤口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抚平了,他扣着她的小蛮腰,吻上了她的红唇。
唇舌相抵,两个人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安安主动的回吻他,抱着他的脖子勾他舌尖,直到气喘吁吁时,两个人才松开。
“后来,那个畜生怎么样了?”安安问。
陆岩没有松开她,高挺的鼻翼抵在她娇软的小脸上蹭着,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