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生:“我以前也不喜欢做这些,觉得特别讨厌,我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家里的活都是我爸爸做,可现在他没了,我就是想做给他看都不能了,我有点后悔,我当初没有帮着他分担一些,挺后悔的……”
头顶的灯照在赵生生的脸上,她的眼圈红了起来。
这……不是要哭吧?
“洗吧洗吧……”
撸袖子。
你看他小叔壮的那个样子,他挂了他小叔都不带挂的。
真是的,谁可怜谁呀。
“一会我给你颁个奖。”江宁叙说。
“啥奖?”
生生疑惑看着他问。
“敬老奖。”
江汉阳一个白眼飞出去,所以才说,生男孩子真的就没什么用,都狼心狗肺的,瞧瞧人家小女孩儿,这个时候就知道帮着家里分担了,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晚上吃饭,这顿饭吃的江宁叙完全不消化。
他不应该在屋里,他应该在屋底!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真是够了。
江汉阳呢,就是唠叨,一些过去的事儿反复能讲多少遍,江宁叙听都不愿意听了,可赵生生捧场呀。
江宁叙放下手中的碗,对赵生生说:“尊师重道,你尊重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而不是眼前的那个大白话。
生生笑。
“别傻笑了,跟我上来一趟吧。”
江汉阳对着生生摆手,去吧去吧,锅就不用你刷了。
赵生生站起来,跟着他上去。
“做什么?”
江宁叙领着赵生生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赵生生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很干净整洁,很大,又很空。
他看了一眼赵生生,指指自己的一墙书,说:“可以借给你,随意的看,但不能弄脏。”
他很不喜欢借人书的最大原因就是,以前借过一些,取回来书有些卷页了,有些是弄脏了,吃东西看书,他特别讨厌这点。
赵生生犹豫了几秒。
“借给我?随便看?”
江宁叙:“随便看,借给你,一个条件,别弄脏。”
赵生生站了好一会,江宁叙见她不说话还觉得奇怪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想什么呢?
想感激的话?
说了也行,他勉强也能听听。
做好事毕竟还是想人感谢的。
嗯嗯。
赵生生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缓缓扯唇。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想要辣手摧花吗?”
他高,她矮。
所以讲话的时候,她需要仰头看着他。
啥?
江宁叙反应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她的话。
摧……啥?
摧她?
看了她半响,最后说:“我不摧你。”
“那你图什么?”
江宁叙很想对着她喊,指着大门叫她赶紧滚。
滚滚滚!
我图什么?
我图你傻!
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就总想对着她吼。
撑头。
“你还是下去吧。”
就当做他的好意没有发出来。
他讲的那些话通通作废。
如何。
“那我拿几本回去看。”
咦?
江宁叙觉得奇怪。
“你不是不参加比赛了?”
“就是拿回去看看而已。”
江宁叙点头。
她还有一次机会,到了高三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还能有点时间去拼一拼。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来问我。”
赵生生看了看江宁叙,问:“你对一件事情付出那么多的注意力,不会想有回报嘛。”
本质上,她觉得自己和江宁叙是同一类人,因为是同一类人,所以她看得透眼前的这个人。
她会的。
她付出很多,她就一定想要有回报。
可他在自己的身上浪费大把的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回报可收。
这个话题有点冷。
他说自己不求回报?
似乎不是。
求回报?
似乎也不是。
从赵生生的身上,他能得到什么回报?
任凭他想,想破头也想不到。
江宁叙说:“也许就因为我们是亲戚。”
生生笑:“亲戚似乎可以拿出来当很多的解释。”
他不在这个话题上跟着她转,没有结果的事情,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干脆就不去解释,你觉得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
屋子里已经给了暖气,不凉手却不会烧的很热,但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是显得格格不入,大概一直待在家中的人会受不了的吧。
江宁叙下午没课,早早就回清平这里来了,扫院子里的落叶,他小叔就是个麻烦精,喜欢搞一些所谓的美好。
家里种了太多的树,整整两排,现在落叶掉下来,不扫就显得有些寂瑟,拿着很大的扫帚将落叶往一块儿聚堆,扫着扫着慢慢就摞起来一座小山,屋子里电话响,江宁叙放下手里的扫帚。
“……已经在扫了……”
看看头顶。
难得有时间休息,却让他扫地。
赵在门口探头探脑,探了出来,收了回去。
她那一身的校服太过于显眼,江宁叙想装作看不见都难,扣上电话,走到落地窗的位置看着外面。
想进就进来,门又没锁。
探头探脑做什么。
,她想过来看看,不知道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