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如雨,剑意如虹。
少年深吸一口气,衣袖微微一抖,软剑在手,一剑递出。
剑气和剑气撞击在一起,无数剑气疯狂碾压。
这是老人藏锋一甲子的剑。
这是少年放弃了最后那份坚持的决然之剑。
并非毫无保留,但皆是最纯粹的剑。
碎石也好,气机也好,渐渐形成一片巨大的漩涡,在两人脚下顿时荡漾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可怕气浪。
然后,四周骤然气机炸裂。
两人倒退数丈。
“再来。”老人一声大喝。
剑如秋水,携带风雷之声。
少年亦一剑而来。
剑势如潮,迅如疾风。
剑之极,讲求锐意进取,讲求随心所欲,讲求意气之争,讲求得势不饶人,可对于这两个起剑之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什么样的剑,怎么出剑,永无止境。
不拼修为,不看根底,仅仅是剑。
老人简简单单的挥出一剑,又挥出一剑,一剑在前,一剑于后,呈衔尾之势,剑势愈演愈烈,云起大风涌,蔚为壮观。
少年身形骤然闪过,弹指剑气出,心意至剑意至,几乎是老人一剑递出,少年一缕剑气一掠而过,分毫不让。
少年在飓风峡里,虽败给了天地,却也因恣意悟得了剑意与心意灵犀相通,不是在荒山上那人剑势的气势磅礴,是游历人间的潇洒姿态,凌厉的,悄无声息的,却不容任何人小觑。
无数剑意铺天盖地涌现,如一场暴雨,倾泻而下!
剑气狂暴,沙石惊飞,无数的气机瞬间轰炸,绵延不休。
天地清明时,剑归鞘。
“少年,今日一战,胜负难分,他日望有再问剑之时。”老人爽朗大笑,洒然离去。
少年目送老人离去,低头看了看老人临别又送回来的长剑,笑了下,没有棋者的镇静,没有剑者的锋芒,歉然而无奈。
然后,他看向身后巨鸟,轻轻说,“翎雕,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