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随手夹住白衣少年刺来的细剑,“不服气?你知晓我们的武功根底吗?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吗?你清楚我们为何来此吗?一无所知便敢对我们这般,难到不笨?”
“呵,好大的口气,只是希望不仅仅是口气大些。”白衣少年冷哼了声,却将手中的细剑收了回来。
刚才他虽没打算下死手,可那一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拦下的,更何况那少年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他握剑之手微微发麻,一时间竟使不上力来,他心中自然是有些忌惮的,只是气势却不会损了分毫。
他这一收回剑,身边的人便似得了暗令,一阵哗啦啦声,兵器也收了一大半。
萧风收回手指,微微浅笑。
南宫清崖却眨眨眼,一脸茫然。实在没明白就这么两句话,那鼻孔朝天的少年怎的一下子转了态度。
正在这时,人群外有人微笑接话,“那不知三位来所为何事呢?”
“人间至宝,自然谁都想要。”这次出声的却是于逸。
场中数人立即面色变了变。
黑衣书生突然冲南宫清崖怒声道:“乔姑娘虽邀了兄台前来,可兄台也不能如此不讲规矩吧。”
虽说修为高低大部分取决于资质,可活得越久修为越高也是常识,于逸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又没有普通奴仆那种卑躬谄媚,一众人自然就有些误会了。
至于萧风,主要是年纪太小了,这一众青年才俊们中估计除了那白衣少年外,谁也不会将这么个小家伙放在眼中。
南宫清崖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乔姑娘,什么藏宝图,什么规矩,自己干什么了吗?
那问三人到此所为何事的人语气却依旧平静,“乔姑娘当初许诺,不论是谁,只要有人能打开将军冢,非但其中的宝物全数相赠,还可与乔姑娘有夜宴之缘,并未说是否可以请家族长辈,小兄弟这般虽有失公允,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才在下以为,乔姑娘此番是为自己挑选一位可堪匹配的知己,小兄弟还是尽量靠自己的好。”
说着,他挥了挥手,剩下的直指三人的兵器也哗啦啦收了回去。也不知这人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这坑里的许多少侠都以他马首是瞻,“众位无须忧心,乔姑娘邀了我等前来,又赠予了我等藏宝图,我等自然不能辜负了乔姑娘的期望。此时人越多,对找到那将军冢越是有好处。至于将军冢的分配......待寻到将军冢所在,我等比武分出个高低,让武功最高的去开那冢就是了。”
一众人一阵沉默。
过了会儿,那白衣少年点了点头,黑衣书生哼了一声,后边许多衣着奇异的少年也没有什么异议。
南宫清崖见此虽一肚子疑问,也知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什么也不做。
那人见没人反对,满意笑笑,一举衣袖,衣冠楚楚地转头对萧风三人微笑,“三位既然是同我们一路的,那我们便结伴而行。在下段墨云,这位是‘刀门’的少主,燕白京燕少侠,他身后这十五位,都是刀门的杰出才俊。”
自镇江县诸事结束后,段墨云便又开始四处游历,不久前恰好收到了份邀请函,便又一路赶到了这里,只是不曾想到这里竟似乎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于是就被困在了这里,不过这数日凭着他的手腕与在江湖的声望倒是收复了大半人心。
不过在镇江县时,萧风与于逸并未明确现身,他自然便不认识二人。
南宫清崖虽初入江湖,可又不傻,自然知道段墨云是同自己说的,便随随便便点了点头,“在下南宫清崖,失敬。”
刀门他有听说过,是个隐匿江湖多年的神秘派门,近日才出世,传说有“开山”一刀为江湖第一霸刀,名气很大。当初的开山王便是从这儿走出来的。
此言一出,燕白京的脸色顿时变了,坑里也霎时鸦雀无声。
江湖上能叫得出名的南宫就一家,铸剑山庄,南宫氏。昔日剑神出南宫,如今名剑出南宫,这绝非寻常江湖门派所能比拟的。
而这三人既然这般有恃无恐,场中众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自然不会是哪个无名无姓的小势力出来的人。
南宫清崖咳嗽一声,被一众人突然复杂的眼神盯得极不痛快,想了想,微笑道:“在下只是偶然得到消息,好奇所至,倒也不是非要争那一夜之缘,不过是长些见识。我等不如一笑泯恩仇,如何?”
他一身衣裳虽有些脏乱,还是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可话语却是镇定合礼的,何况在山庄里时那些高人姿势气场也练了不少,这姿态一摆,顿时就盛气凌人了。
燕白京的骄气刹那矮了几分,脸色铁青,冷笑道:“呵呵,那便请多多关照了。”
“客气。”南宫清崖扯了扯嘴角,道。
“如今误会已解,”段墨云见此,出声道,“大家还是齐心协力寻找将军冢吧。”
“嗯。”
几伙人微微点头,随即自巨坑中四散开来。
燕白京恶狠狠地瞪了三人几眼,转过头去,带着他的十五护卫往东而去。
黑衣书生也带了几人往西而去。
另有三位不知是和尚或是秃头的光头少年往南走去。
四位道冠少年往北。
另有一些衣着各异的少年也各自选了个角落离去。
渐渐巨坑中挖掘之声四起。
南宫清崖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这整个数十丈的大坑,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