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凌彦齐不想听人劝:“那么多年了,能怎样?我不想管了。姑婆,我以后住这里。”

“唉。”卢奶奶打开行李包,把仅有的几件换洗衣服拿出来:“不是我不让你住。阿齐,这栋楼,你补贴了好多钱,我是想着留给你和嘉卉的。后来,我又想留给小芃,觉得你应该没意见。现在小芃走了,楼也要拆了,你能住多久?”

“只要楼不拆,司芃就不会走远。”凌彦齐打断她的话。他曾吃过这栋楼的醋,现在却认为他们是命运共同体。

卢奶奶的眼里有了泪花:“你不知道那天小薇对她好凶。她威胁小芃,说不离开的话,要让她去坐牢。都是这么成功的企业家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无礼、霸道?”

这个傍晚,凌彦齐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细节,他置身于思考的“绪被卢奶奶引出,便如洪水冲破堤坝而来。他别过脸去,不想让卢奶奶看到他红了的眼眶。

他不想放弃希望,因为他以后的境况,都不会比现在更坏。“她真的不会走远,因为这栋小楼对她很重要,姑婆你,还有我,对她也很重要。”

卢奶奶翻出了项链盒。“可她把你送给她的项链,都还回来了。”

凌彦齐打开看,还是那颗长钉。司芃从未戴过,也许是真的不喜欢。

他当时买下它,并不是认定它比其他的项链更好看,而是觉得它有某种寓意:司芃是侵入他世界,直入心脏的一颗钉子。他把这份冷冰冰的坚硬绕成圈,回赠给她。他只想用爱圈住她。

项链下面压着一张叠好的小单,空白处有红色的印记,被压得有点花。像是司芃常用的口红颜色。拿起项链,便能瞧清楚,是个潦草的心形图案。心里面,一个“在”字。

凌彦齐那颗刚缓过来的心,又变得酸软无力。他知道他的司芃,不会害怕卢思薇。可他不知道,这个看似不良的女孩是。

无论是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还在被太平洋隔绝的岛屿上,他老是问司芃,你在吗?得到的答复总是“在”。会不停的问,是因为做了懦弱的事,害怕司芃知道后,那个“在”字会不会变。

没想到等她走后,他无比信服这个字。

手机上已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凌彦齐一个都没接。看来电显示,卢思薇、郭嘉卉、吴碧红、卢聿菡,……,只可能是来催他回去参加派对的。

嗡嗡声让他心烦,要关机。关机前收到郭嘉卉一条微信。“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派对,不出席说不过去吧,哪怕是过来露个面啊。”

“出席干什么?让你们再体验一下百分百胜利的滋味?”

“彦齐,你冲我发火,有意思吗?人又不是我赶走的。”凌彦齐这才想起他下车时,郭嘉卉那一笑的意味。那是了然和得意的笑。

“我有发火吗?随你怎么想了,郭小姐。以后我们之间公事公办,这种事情不用再来问我。”

第二天一大早,凌彦齐在厨房烤面包、煎鸡蛋。端着餐盘出来时,客厅里已站了一个人。才六点三十五分就跨了大半个城市,妆都化好了,卢思薇估计又睡不着觉。

她开口问:“昨晚那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不出席?把新婚妻子置于那样的场合,是哪一国的绅士礼仪?”

“绅士礼仪?我要不是总抱着这种过时无用的思想,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再说,那是你们认为重要的场合,不是我认为的。”

“那你认为什么场合重要?”

“你赶司芃走的时候,你一手遮天,随意处置我的感情、我的女人的时候。那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不叫我?”

“那也是因为你做错在先。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给你妈下套?”

“我不这么做,我和司芃连这半年都没有。”

“你也知道我不会同意?哼,你了解那个女人的身份背景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她往小楼里带,你就不怕有一天她会把你害进去?”

卢思薇声嘶力竭。

这是一种全新的失望,她以前只认为凌彦齐是懒散、不用心,以为可以培养他的企业经营意识和能力。今天终于看见,他根本不是这块料,他的眼里心里没有“利益”二字。天海交给他,不出五年,就会被里里外外一堆秃鹫,啄食个干净。

“她没害我,她一点都没害我。”凌彦齐望着卢思薇,他不是要说服她,只是陈述事实。司芃这样离开,他没有一点想找卢思薇说理、沟通的想法。为同一件事,母子二人走向完全相反的绝望。

“你想怎样伤害我,我都认了,谁让你是我妈。可是你怎么能伤害司芃?你真觉得我已经麻木了,不会伤心,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不会爱人,体会不到心爱的人被你侮辱打骂的痛。”

说得完全不是一回事,要怎么才能叫醒他?哪怕是从不气馁的卢思薇,这瞬间的无力感,像是深困在冰封海洋。

“你喜欢她什么?一出手就能把人的手砍断?”

“所以你拿这个威胁她?她没做错什么,是那个人该砍。如果我早认识她四五年,会替她上去砍。”

“她不是司芃,她也不是刘星梅。我叫人去查,根本查不到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知道的人,估计都和陈龙在牢里呆着。他为什么要给她安排这么一个无懈可击的假身份?而真正的刘星梅是生是死?猜也能猜到。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参与这个黑恶社会团伙的程度有多深。”

“没有多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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