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黎律师,律师弯腰凑到他跟前,小声说一句:“已经给卢主席过目了。”

“好。”凌彦齐道。反正他的财产都是卢思薇给的,她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干脆利落地签上他的中英文名。

彭嘉卉莞尔一笑。有些人的气派真是天生的,她随即也不看了,在凌彦齐签名的右边,再签上自己名字。

卓睿民在十点二十五分准时到。他在新加坡的法务系统里从业五十年,以专业和公正闻名,是本地的太平绅士,民众间素有声望。从大法官的职位上退休后,被政府聘为婚姻注册官,是狮城名门富商里最受欢迎的一位长者。

所以,除了郭义谦是拿督,也可以倚老卖老外,其余人都出门迎接,不仅以示对他的尊重,也是对两位小辈婚姻的看重。

两位准新人陪着卓睿民进来,老人头发斑白,一脸乐善好施的好人表情,先看着彭嘉卉说:“你就是义谦的外孙女嘉卉。”

“是。”彭嘉卉点头微笑,并不多话。

他再望向身侧另一位,笑容更开朗:“好久不见,肯尼斯。”

他还记得他。你说人老了,记性要这么好,做什么用?凌彦齐脸上挂起勉强的笑容。

陪着走到门槛处时,猛然想起,司芃要是来新加坡定居,先拿绿卡再入籍,还有他保不齐得离一次再结一次,以后小孩念书的推介信,……。

只要卓睿民还在,有太多事可以仰仗他,怎可以现在就摆出一副人生无趣的样子?

他快走两步,扶着老人过门槛:“事多仓促,多谢您百忙之间来为我们主持婚礼。”

一旁的彭嘉卉斜眼看他,不知他突然而来的精神是为哪般。

“应该的。”说话间已走进会客室。和郭义谦寒暄两句,卓睿民便开始这项义务工作,先与准新人交谈半个小时,了解他们相识交往的过程。两人不是第一次演戏,配合默契。卓睿民满意地点头,站起来走到一侧:“两位请起身,宣誓。”

凌彦齐双眼一闭,木然起身,走到卓睿民跟前。

卓睿民脸庞转向他,开始念宣誓词:凌彦齐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女士,……”

每一个字,都如大石落在凌彦齐的胸腔。他不敢直视卓睿民,也不会看彭嘉卉,低头听着,只觉得心脏渐渐沉到腹腔。偏这人老了,念得还慢,没听完他就打断,快速地说声:“ wll”。

在一边观礼的邱美云先笑出声,打破这略显凝重的气氛。卓睿民也不坚持要把下面几个词给念完,转向另一边的彭嘉卉。

算了。凌彦齐心说,好过在婚礼众目睽睽下宣誓。看来卢思薇也怕他百般不情愿,把那些装腔作势的部分,能省都省了。

再送卓睿民离开大宅。大戏演完一场。

山顶上的天空,被纯粹的浅蓝色铺满,没有一丝白云,坡上的植被在光芒万丈中,更绿更有生机。

一个美好的晴日景色,凌彦齐心想。他不想去想事。因为光是要支撑这具行走的皮囊,就已万般艰难。他不想撕心裂肺、也不想绝望痛哭,他视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好让他回到司芃的怀抱。

凌彦齐面无表情地问卢思薇:“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安排?”

“晚上的出嫁酒在莱弗士酒店,去和郭家所有人打个照面。明天飞往大溪地。”卢思薇的回复强硬而冰冷。

“婚礼安排在那?”凌彦齐只想,那地方美得让人心颤,用来操办他的婚礼,真是浪费了。

“不止婚礼,蜜月也在那里。”卢思薇回道。

“多少人过去?”据凌彦齐了解,无论新加坡还是国内,都没有直飞大溪地的航班。当然,卢家和郭家有私人飞机,可惜座位有限。即便是郭义谦的湾流,也只能搭乘十六七名乘客。

“从新加坡飞过去的有四十多个人,s市还要再飞过去三十多人。不用你操心,你四姨包了远程商务机。”

凌彦齐在山“好”。心中却道,你啊,你啊,真是个呆子,这几个月你眼里除了司芃,还看见什么了?就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了。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两个月前,卢思薇在那场不太重的感冒期间,已找过彭嘉卉。她问:“如果订婚宴不办了,改成婚礼,怎样?”

彭嘉卉问:“为什么这么仓促?”

“仓促?诸事平顺,当然不会仓促。你不是给我发航班旅客的名单,让我去查?我现在告诉你,情形不太妙。如果你还想和彦齐结婚,我们就得早做准备。”

她交代吴碧红卢巧薇去做的事,也不是要放手的打算。在那间顶层的豪华办公间里,冷气开得让人发抖。卢巧薇说:“二姐,你感冒刚好,不要开这么强的冷气。”她拿遥控器想调高温度。

卢思薇制止她:“我要冷静下来,才能想事。你们两个,这两天把手上事全部清掉,去趟新加坡。”

“怎么啦?二姐。”吴碧红问。

“彦齐最近玩得有点过分。我想光是订婚……约束不了他,干脆结婚算了。”

“可不是和那边都商量好,今年先办订婚宴,明年五月才举行婚礼。”

“所以才要你们去。他们传统,认为订婚是必要的仪式,事实上完全没必要。”卢思薇望向窗外恢弘的日出,神情严肃,“就说我最近身体抱恙,你们全权代表我去,拿出尽可能多的诚意。当成一次公关事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服他们后,即刻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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