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调节按钮,一摁,驾驶座椅向后一倒。司芃趴在他身上,说:“我又不和你谈恋爱结婚,我管那女人的事做什么?”

凌彦齐痴迷地望着她:“那你要和我做什么?”

“你说呢?今天换我上位吧。”

上位并不成功,还没五分钟,被人嫌弃技术太差,翻身压住。

等这大雨和激潮一同褪去,已是傍晚时刻。该回家了,司芃挂念小楼里的老人和小猫。

可刚发泄过的身体,哪哪儿都使不上劲,她只想躺着,看车窗外的天际,雨停后,它现出真容,整片的淡蓝色,偶有几朵白云。不像暮色,像是晨曦,简单又干净。

“要开车回去了。”凌彦齐唤她。

“嗯。”司芃抓起手边的衣服朝他扔过去,“怎么脱的,怎么穿回去。”

凌彦齐笑着拾起内裤往她脚上套:“太累的话别做饭了,等会打包点东西回去。”

回去小楼,天已黑下来。卢奶奶说:“你们去好久啊。”

凌彦齐答得自然:“雨下得太大了,一度都不敢开车,在路边等雨停。”

定安村这边雨势更大。卢奶奶在客厅里,只看见门栏外,浑黄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方流去。“也不知今年怎么回事,五月份以来就没晴几天。”

吃完饭后,司芃把小猫的一应物品都拿出来,该摆的摆,该收的收,然后拎了小猫去食盆边。到晚上了,她只敢舀一小勺的猫粮出来,引诱它。

“小猫,看你喜不喜欢吃这个,可都是香喷喷的鱼肉哦。”她有点忘乎所以,口吻像个小孩子,怪里怪气中带点欢脱。

凌彦齐已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她说话,心想怎么音调都变了。抬头看,司芃上半身已趴在地上,眼都不眨地看着小猫,不由笑出声来。

卸下冷酷的司芃,是天真可爱的。自然不是十五六岁少女幻想的那种粉红色浪漫。那种层次的天真,很快就能收到这个残酷世界的成人礼。

司芃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她拒绝进入,也不会被同化。她养成了坚硬的盾和甲来保护自己。在觉得安全和快乐的时空里,也会像这般的看着小猫吃食,天真可爱得像个未成年人。

同是二十三岁,彭嘉卉是世俗社会里游刃有余的强者,该温柔时温柔,该强势时强势。他以为他拉着司芃逃了,彭嘉卉会追问。可到这会连个电话都没有。

论能力手段和心态的稳定性,说是二十七八岁,也不为过。

卢奶奶看见了也笑。半个月来,她和司芃越来越熟稔,也还是难得见她露出这般简单快乐的姿态。“小芃也喜欢猫呢。”她望向凌彦齐,“。”

凌彦齐却分神去想,这姿势还未试过。虽说司芃在这方面,谈不上多有技巧,但心态不保守,应该可以由着他来。他低头看手里杂志:“司小姐这么喜欢,让她取名吧。这段时间也要麻烦她照顾。”

司芃转头:“可我不会取名字啊。”

“随便想个就是了。”凌彦齐只管翻书页。

“随便想个?”司芃小声嘟囔,心说我是能随便取出名字的人吗?她问:“你妹的猫叫什么名字?”

“薛定谔。”

司芃很纳闷:“你们家还有人姓薛吗?为什么要给一只可爱的猫起这么严肃的人名。”

“薛定谔是个外国人,物理学家。薛定谔的猫,你没听过?”

“没听过,什么意思?”

“没研究过,量子力学里的一个思想实验,好像是说那只猫处于死了和活着的叠加状态。”看司芃一脸的木然,凌彦齐又解释,“就是说,那只猫既是死的也是活的。”

这种通俗解释有错误之处,但他只能这么说了。

司芃爬起来,盘坐在地上,根本不明白凌彦齐在说什么。一只猫是死是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论证?

凌彦齐的妹妹也不过她这个年纪,会喜欢卖弄这种故作玄虚的冷门知识?她问:“你取的名字?”

“不是。”凌彦齐否认,从杂志里抬起头,看她怀抱里的小猫,“你管人家的猫叫什么名字?你给它取好名了没有?”

司芃脑袋里空空如也,只想起阿婆曾经养过的那只狸花猫,阿婆就叫它“阿花”,又给司芃取小名“小花”。搞得人小鬼大的她很不开心,噘嘴说:“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一只猫。”再大一点,她就强行排名,摁着猫脖子说:“我是大花,你才是小花,我是玫瑰那么漂亮的花,你是丁点大的米兰花。”

阿婆把猫救过去:“好,依你这个小祖宗,以后让阿花管你叫姐姐。”

阿婆还是唤司芃“小花”,司芃却唤“阿花”是“小花”,后来她们还养了一只更小的花猫,司芃唤它“小小花”。

她的爸妈刚回国时,听到一屋子乱叫的“花”,根本不知道谁是谁。他们有意识的,渐渐地不再叫司芃的小名。

司芃摸着小猫柔软的背脊:“就叫你小花,好不好?”她转向凌彦齐:“我可真是随便取的,你要嫌土气,自己取一个。”

“小花就小花。”卢奶奶想起那些年秀妹给她的来信里提过这么一只“小花”,于是让司芃把猫递给她,“小花哟,你可不要怪这名字土,你本来就是只土猫啊。”

司芃拿着逗猫棒,逗小花玩。小花太小,不经逗,过一会儿就要睡。卢奶奶也只能陪他们聊一会的天,又要回到床上去。

客厅里只剩司芃和凌彦齐。

“今晚,你不回去?”


状态提示:55.055--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