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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思薇真有病。她连忙和他握手:“幸会,秦医生,没想到您是我妈妈的医生,我正担心她的情绪呢,您能来,我就放心多了。”

秦朗第一次见郭嘉卉,微微笑道:“是我该做的。”

卢聿宇撇头,望着窗外哂笑。“你见过姑姑了?”

“嗯,脸色很难看,情绪也很低落。”郭嘉卉面露担忧。

“那是。每次想了个大招对付彦齐后,只要彦齐不肯忍下这口气,乖乖和她回来道歉,她就好不了。”卢聿宇说完,坐回沙发上,端起茶杯,朝水面漂浮的茶叶轻轻吹气。

郭嘉卉能感觉到,卢聿宇并不为卢思薇的病情担忧,还有一种习以为常的调侃,和嘲讽。秦朗医生也见怪不怪。难道卢思薇的病,已经久到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秦朗医生也拿这个病人头疼。“她要是能遵医嘱,按时服用药物,病情能得到有效控制。不能等到都有严重的生理反应,才想起我来,才想起来要吃点药。”

卢聿宇用手指着太阳穴:“停药的事情你还见得少吗?就我观察,得这样病的人通常是意志强悍、思维敏锐的人。他们的脑袋里想得和你要求的不一样。就说我姑姑,从初诊到今天,十二年了,她还在战斗,她从不认为这个病能打败她,但是药会让她的思维和情绪都变得迟钝,进而影响她的判断。商场如战场,她是要冲锋陷阵的,反应慢一秒,她都没法忍受。”

“没有办法把彦齐叫回来?”话虽然是对卢聿宇说的,秦朗却瞥了郭嘉卉一眼,“以前好几次,不都是彦齐劝着把药吃了?不肯吃药,别的都不用谈。”

“这次,估计没那么快。”

“有时间,我找彦齐谈谈。”秦朗拿起包要走,卢聿宇和郭嘉卉送到电梯门口。“看住她,这几天不要去上班。”秦医生不放心再多加一句,“不是家里有工人就叫看住了。管校长也很累,你们要有人来替他。”

卢聿宇点头说:“知道了。”待电梯门关上,面对郭嘉卉,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谁会想陪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人?”他把厚重的刘海撩开,左额露出一道三厘米的浅褐色疤痕,“三年前因为一个项目结算出了点差错,不过损失一千多万,拿打孔机砸过来的。”

“她是什么病?”

“彦齐没告诉你?这算不算婚前隐瞒家族病史呢?”卢聿宇双手插兜回到大厅,把秦朗留下的病例再翻一遍,才抬头,“双相情感障碍,俗称躁郁症,听说过吗?她现在是混合期,就是一会儿躁狂,一会儿又抑郁,跟过山车似的,没人能跟得上她的情绪。”

“怪不得。大家都只以为她脾气暴躁了点。”郭嘉卉心想,凌彦齐这么温吞、得过且过的性格,应该不会遗传吧。

她坐在另一侧的沙发里,卢聿宇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四下望望,大厅内只有他们两人。他问:“还有事吗?”

郭嘉卉再轻轻一笑,原来没有凌彦齐的认可,她在卢家真是一个外人。

“还真有事找你,我想早点拿到拆迁款。已经和妈妈说过,她点头了。”

“才五个亿而已,曼达这么缺资金?”

“五个亿也能干不少事。”

“嗯,你是个实干家。”卢聿宇偏头问,“现在制鞋业的利润率是多少?有5吗?市场在萎缩,而人工、材料这几年一路飙涨。曼达想要摆脱困境,可不是把销售搬去网上就能解决的,它的工厂得搬去东南亚。正好你外公家在那边,很有优势。还想留在国内生产,五个亿不一定搞得定。”

“怎么盘活曼达,是我的事。”郭嘉卉看过去年的财务简报,曼达的净利润率哪有5?4.2而已。一家月营业额上百万的黄金门店,四五个店员,一个月能替她挣回来的也不过五万块钱。这样的生意,要不是黄宗鸣坚持,以郭嘉卉的眼光,根本不屑于做。

“也对。”卢聿宇点头,“只是我觉得真没必要挣这么辛苦的钱。”

“那不投资,光留着花吗?”

“想投资,我倒是可以介绍很不错的朋友给你认识。”

“好啊。”郭嘉卉想,卢聿宇是名牌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是天海集团的财务副总裁,岳父还是某银行省分行的行长,确实能有这种不为人知,还能轻松收割财富的渠道。

如果短时间内就能获利颇丰,可以试试。不然这么多钱,放在账面上长霉啊。

正好那位朋友就在s市,晚上便一起吃饭。他姓谭名非,是一家私募基金的操盘手。

曼达退市已有两年多,郭嘉卉又醉心于网络时尚事业,对中国股市了解不多,但再怎么无知,对于“庄家割韭菜”这个词也不陌生。

所以卢聿宇和谭非一聊天,她就很感兴趣地听,夹杂许多的专业名词,听得她云里雾里。她也不急,他们叫他来,总不会让她一直做壁上观。

开场十几分钟后,两人就邀她加入话局。谭非问:“嘉卉知道天海地产目前股价多少吗?”

“三四十来块?”郭嘉卉确实不太关注这个。

“今天上午收盘价是57.24元。最近走势很好,一直在破纪录。”

郭嘉卉笑眯眯说:“那谭总应该挣不少了。”

“不多。散户们都打算抱着这只股票发财,我们手上筹码不够,成本又高。”

“那要怎样?”郭嘉卉问道。

“如果外界知道卢主席的病情,股票一定会跌停。”谭非说得漫不经心,筷子倒是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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