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心了。开心凌彦齐在毫不知情时,仍能在光鲜的陈洁和落魄的她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她。

好似她曾输得一塌糊涂的阵地,凌彦齐已帮她夺回一部分。

“不签怎么办,我根本不想履行夫妻间的同居义务。”凌彦齐叹口气,“我该离婚对不对?可是我妈刚拿到他们家一块地,根本不会放手。大马的合作项目又涉及到两家企业数十亿的资金。刚结婚就离婚,回新加坡打官司也未必打得赢,总不能让我妈没挣到钱就要贴钱出去,她会被气死的。而且,”凌彦齐心想,郭嘉卉既然是假的,你是真的,离不离婚就不是重点,“我想把你的事先处理好。”

司芃被他牵着手,踩在他踩过的枯枝和石砾上,一颗心从未这么安稳过。年少时爱打架爱闯祸,大概根本想不到,能给予她保护的,会是一个过分斯文的男人。

这些年无论在凯文还是龙哥身边,她都见过不少敢飙车、敢豪赌、敢单挑、敢群殴,敢一边血淋淋着一边死命拼酒的男人。

她曾以为那是勇敢,以为那样的勇敢能养成强悍的金钟罩,保护自己,保护爱人。却看不到这些未经思考的勇敢背面,全是无知与放任。“勇敢”的人在“性”与“情”上更容易胡作非为。这种体会,她比谁都深。

凌彦齐不是软弱,而是真正遇上事情,从不胡来。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司芃笑出声来,“我很麻烦,对不对?就算你离婚了,你妈也会不同意,干脆我们一辈子都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地交往好了。”

凌彦齐回头看她,想她大概是真不乐意做彭光辉的女儿,郭义谦的孙女。

司芃止住笑,轻声说:“真的,哪怕偷偷摸摸,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想,”凌彦齐摇头,“背着你去和别人结婚,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们不会偷偷摸摸在一起,司芃。我说过会带你去新加坡。我在拜托那边的老师和校友帮我找工作,等我们的签证下来,我们就走,哦,还要带上姑婆。没有她,你我就不可能认识。”凌彦齐想起小楼来,“小楼里,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小楼已经成为钉子户。还没有断电断水,靠的无非是卢思薇对他的那点怜悯心。他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说过话。

司芃没空想小楼里的东西,只想,你在闹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说的是未成年人,我这么大了,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我没有办法,只满足我妈的心愿,而不满足自己的,我也没有办法再对你做残忍的事。只不过,之前说好要买下的房子,房东那边估计受到我妈的压力,不愿意卖了。等我们过去,先得租房住。”

“还说你不是闹离家出走。这样在外面生活,会很辛苦的。”司芃咬着嘴唇,没想到凌彦齐真愿意为她走到这一步。

“很辛苦?”凌彦齐听得心也酸了,想那会你才多大。“再辛苦,你不都受住了?”他轻轻咳嗽一声,掩盖他语气里的异样,“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哦。”司芃望望周围,下山路已走了十之八九,都已看见山脚下的院墙。她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讲得清,她也不习惯像凌彦齐那样可以随时的我口说我心。还是先找个能坐能躺的地方吧。

如果还从小门出去,那儿是定安村的背后,本就冷清,如今村子被拆得差不多,更是人车罕至。还不如就翻过这院墙,外面是一个钓鱼俱乐部的鱼塘,穿过去就是灯光明亮的公路。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可以载他们去她租下的宿舍。

她人虽走了一个星期,但是房租早就交了。她还可以回去拿点衣服。且做事总要出乎意料一点,才不会被人完全地掌控。于是她指着前面的院墙说:“我们抄近路,翻过去吧。”

凌彦齐一呆:“为什么要翻?你要去哪里?”

“我宿舍。”

不等人回答,她已跳到离院墙七八米的地方。院墙高不过两米,山坡有高度,加速度跑,在中途一跃,右脚蹬上墙,借这力直接就攀上去。手脚并用再爬高,然后跨出一条腿坐在墙头,朝还在坡上的凌彦齐甩头:“你还不上来?”

凌彦齐双手仍插在兜里,仰头看她:“你还真是野。你知道院墙外面那边是路还是别的什么,你就爬。”

司芃扭头看一眼:“这边我熟悉得很,是钓鱼塘,跳下去小心点,不会掉进去当鱼饵。”

见凌彦齐还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望她,司芃觉得好笑:“像我这么不遵纪守法的人,应该很难在新加坡活下去。”

已到山脚,参差的树木变成草坡,月光毫无遮挡地洒在草尖上,也洒在他的脸上。凌彦齐也笑了。司芃最爱看他这个样子,带点无可奈何的宠爱。

“有自知之明就好,到了那边,别惹事。”他跳到司芃刚才起步的地方,奔跑跳跃,也一气呵成地攀上院墙,翻身跳下。司芃紧跟他后面,帅气利落地着地。

凌彦齐问:“你一个女孩子,身手倒是真的不赖,没跟人少翻墙头吧。”

“这算什么,我以前还赛滑板的。”前方公路上已有亮着红灯的的士,司芃拉着凌彦齐的手就跑出鱼塘。

二十分钟后,两人便到司芃与人合租的宿舍。时间尚早,推门进入时,一堆人正围坐在餐桌边吃火锅。大家都转头看这两人。一个穿橘红色毛衣的女孩认识司芃:“哟,回来啦?”再朝身边的人小声说,“就住那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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