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的这是什么?”他长身玉立的站在她面前,皱着眉头问道。

容苏低头打量一番自己,除了衣服紧了点伤口多了点之外还算严实。

本来从崖上跌落后一路连滚带爬早就麻木了,如今被他这么挑三拣四的一番打量,周身的伤口连带着擦破点油皮儿的地方,都像是被刺激醒了似的火辣辣的开始刺痛起来了。

若没有看错,他是带着满脸的厌弃说道:“先去墨池里洗洗吧。”

容苏对着妖君十二分隽永芳华的背影狠狠地咬紧了后牙槽,一路跛着腿跟在他身后,见到了之前殿中的那汪水池。

与他第一次见就是被拖进池子里的,她回想起来身上就一阵哆嗦。

“怎么,等着我帮你?”

“不用。”

她怨愤的顺着池边,小心翼翼的滑了进去,刺骨的凉意迅速侵袭到每一寸皮肤里,冻得她都扭曲成一团,身上的疼痛却不减分毫。

“太......太冷了......可以......出来......来吗?”她冷得牙关打战,哆哆嗦嗦问道。

“我知道,你忍忍。”淮焰不为所动道。

“为什么啊”

“你活该。”

“......”

容苏自知理亏被噎得没了言语,咬紧了牙关在水里泡着,越往下沉越觉得周身发寒,水面竟然奇异的结起了冰霜,并且逐渐扩散开来。

她被逼的蜷缩在一角,池面的冰花迅速铺开绕着她的脖子形成一道玻璃屏障,水下的手脚却还能动,而后她居然感觉不到冷了,也可能是......失去了知觉。

淮焰终于肯施舍了一眼给那冰人,一手托起她尚能活动的脖颈,捏着下巴逼迫她张嘴:“吃了它。”

容苏厌恶的瞪着那颗冷绿的珠子,却还是不能阻止被逼着吞下去的形势,卡在嗓子眼里顺了好久才下去,艰难的挨了一阵,腹中竟然煨出暖意来。

淮焰早有料到似的立刻封住了她的口鼻,按捺住她几乎要呕出来的冲动,急促的劝慰道:“容苏,你别抵抗它,忍耐一下就好了。”

“唔......”

她脖颈上青筋暴起,极力的挣扎使冰面也逐渐出现了裂缝,腹中越来越烫,周遭却寒意刺骨,冰火两重天的摧残下,容苏尝到了喉间涌动出来的咸腥味,血液渐渐从指缝中渗出,呼吸愈发急促,一口气吊在嗓子眼随时要喷薄出去。

“好了,不要动了。”

淮焰试着松开了手,冰面瞬间崩裂,融化在水中,容苏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脱了力似的瘫倒成一团,消瘦的肩背,起伏的胸腔,在水中影影绰绰勾勒出极为曼妙的景象,她身上的伤口竟然全部愈合了,冰肌玉骨,剔透到宛如初生。

良辰美景佳人在侧,淮焰用兽类的目光欣赏了一番,又用妖君的态度鄙视了一番,虽然神情认真,但却无关风情和观察山石草木并无区别,等到容苏回过神来,便自作多情的误会上了。

她颤巍巍的抬起两条嫩藕似的胳膊浮出水面,以一副索命的姿势揪住了淮焰的领口,软绵绵的质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好东西。”淮焰轻轻拂去她嘴角的血迹,很是不以为意:“你先前遇到的小妖最多也不过五百年的修为,这蛇妖的内丹可不一样,你只要有福消受以后在天崇山里的任何一族都不能耐你何。”

“你说什么?!”

“容苏,今日起,你就是真正的灵姬了。”

她木然的松开了手上的力气,愣了一瞬,豁出命似的往外扒拉,想硬生生把刚吞下去的内丹呕出来。

淮焰眉峰一动:“你这是做什么?”

“我自己能养好的,不需要这强得来的修为......”

她只要想起来狼群分尸蛇妖的场景都要血气翻涌一番,眼下让她生吞了从蛇腹中取出来的东西,跟那帮嚼尸体的畜生有什么区别,简直要恶心坏了!

淮焰抱臂在一旁看着她,笑道:“靠你自己恢复?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安心消解了这内丹,对你有好处。”

容苏嗓子眼里发疼,两眼憋得通红:“不是说灵界里的妖怪都唾弃强夺修为的手段吗?我声名狼藉倒也没什么,君上是何苦来的,难不成......真是为了我的伤吗?”

“当然是为了你,要是再这么不管不顾的耗下去,你只会成为一截老死在绿篱的枯藤。”他将她的发丝顺回耳廓,目光清亮:“记着,恢复了修为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灵姬,以后夫妻同心,你要好好帮我的,不可有二心。”

容苏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她要一直就是个半吊子的废柴,且不说这山中各族会对她如何,就是单看妖君的态度,她活不活得过今夜都难说,况且师父交代的事还没办妥,此时丢了性命就太荒唐了。

她强忍着恶心顺了顺气,笑得见牙不见眼:“君上待我这般体贴,我都记在心里去了,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放心,一定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这声音由近及远,充满着蛊惑之力,仿佛下了咒似的,容苏消化了半晌,又看见他说这话时神情端的是十二分的严肃认真,倒让她暗自心虚起来,恨不得背过身狠狠抽一下这张溜须拍马的倒霉乌鸦嘴。

“你是打算在池子里泡发了吗?”

淮焰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耐性全无的提了音量。

这会的水温已经趋于正常,容苏竟一时忘记了泡了有多久,手上的皮肤白得发皱,她哗啦啦从水里站起来,匆忙捡起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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