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桑见当康并不搭腔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况且那日观音座前金童玉女要来岛上取无净水,摘末柳枝,守岛的小狗会在门口打盹。”
“那算起来凡间,也就是一天啊,你还说有的是时间采草。”
“莫非你想拿完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走掉?在岛上呆上一年?”竺桑伸手揪了揪当康耳朵,笑她异想天开。“但凡有些年份的东西,都受人觊觎,肯定有些宵小看守。”
当康一听,这不是又要打架了?
“即时出了岛逃跑的事就要靠你了。”
“那你呢?”
竺桑叹气:“我怕是凶多吉少啊。”
信了你的邪,当康暗自诽谤。凶多吉少她是不信的,毕竟竺桑是个祸害,投胎历劫都能钻空子的人。
竺桑怀里揣着当康,一人一猪漫游在海城大街上,这条街是海城集市商贩最活跃的地方,来往置办年货的丫鬟婆子挤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好不热闹,添了甚多生活的喧嚣气息。
“你再想想,为何总是亲近我、信任我。做只兽还能忘了喂食的主吗?小猪。”过年的氛围太过浓厚,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的,这将是第一个没有顾娃娃陪伴的新年,当康又想起那日竺桑所说,难免有些伤怀……
“哎呀,有美女!”竺桑惊道。
当康:“……”
白市未歇、夜市又起。
海城的夜晚挂满了红火的灯笼,若是上京灯会只有元宵才有。而海城灯会早早的就开始了,红灯绿酒的映红整片海域的盛况会从年前一直到元宵才结束,正好是海城大家大户养在深闺小姐姑子的大长假,而这段时间当康整天和竺桑在一起听他说过不少戏文里、话本里的痴情怨郎的故事,还听小甲说过,王氏便是灯会上对顾二爷一见倾心。
“你要出去?”
竺桑洗完澡从屏风后出来,穿得不是就寝的中衣。
“难得来一次不转转吗?”竺桑说着话还在整理衣服,一头黑发湿哒哒的披在脑后他也不在意,流下的水浸透了身上薄薄的单衣,那丝绸的衣物透明丝滑隐隐印出了竺桑的肩胛和腰后的一条沟壑……竺桑掀起白袍一甩那白衣就稳稳当当的穿在竺桑身上,当康窝在窗前开着窗开着楼下来往的百姓和难得放出来的游玩的贵家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竺桑,顾瑾怎么样了。”
竺桑穿好衣服正弓着背一脚悬空的穿鞋……再好看的人姿势不雅也不会可观到哪去,当康正经谈心的严肃心情一下就被浇灭。
“昏迷不……”
“什么!”当康凌空一吼吓得竺桑拿梳子的手抖了抖。
“啧。”竺桑舔了舔后槽牙,有些犯难,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你!说明白!”当康跳下窗台跃上竺桑身前的梳妆的桌子,怒目而视。
“……你说过顾瑾在家好好的!”
“啊,床上躺的好好的呗。你想想啊我和那小屁孩本就是一个人,哪有我在这游南海,小娃娃还能在家喝奶的道理……”
当康怒不可遏:“你之前和我怎么说的?!”
“啧,你个小妖不给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当康两眼汪汪看着竺桑一副被气得要哭的小模样……当康此时离开顾府已经有三个月了,在顾家时她相貌就有异于其他猪,如今三个月过去,她的猪鼻子又短小了些,身上的白毛越发的长了而且十分柔软,卷卷的软趴趴的贴在身上,脚掌也是粉粉的,不像其他家猪两个大脚趾,两个小脚趾,她的四个爪子长得十分均衡,小脚踩在雪里脚印是朵四瓣花。
竺桑看着当康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他想起了霸下家里刚出生的小乌龟,也是经常被他欺负得两眼汪汪,缩在龟壳里不敢见人。“你慌什么……我也不能游荡在外太久,到时候回家你驮着我跑快点,早日回府你的顾小娃娃早日醒。乖~”竺桑疏好头发,不知从哪摸了个玉冠端端正正自己束了发,左手一抄将当康揽在怀里,推门下楼。
“你既然没了五欲的魂魄,为何不见你缺胳膊少腿。”当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