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虽和竺桑一路吵吵闹闹,但他两自有沟通的暗法所以外人只看着竺桑全程黑着脸一脸火大,吓得无人再敢搭话催促,当康则是窝在竺桑怀里探头探脑,表情间或谄媚间或拍腹大笑,模样生动引人瞩目。
回了营地后,多得儿总算学聪明了,总算把竺桑关押起来,因着蛮人的屋子都是简易的帐篷搭制,所以便让人找了个木头笼子……
“……”
“哼。”竺桑眼里寒光四射,飞出的刀子恁是将搬笼子来的蛮人削成了八十一片。
最后各退一步,竺桑被关押在帐篷里,外面恰好是蛮子休息活动的地方,除了巡逻的队伍蛮人几乎每时每刻都活跃在此处,吃酒吃肉、跳舞摔跤,这间帐篷被围得水泄不通,便是苍蝇都飞不出去,加之竺桑本就眨眼,想要逃脱实属不易。
至少蛮人是这样想的。
帐篷里
净瓶摆在屋中央的案桌上,当康蹲在上边扒着瓶口观察这只刚来的小虫。
“竺桑!它要把仙草啃了!”当康大叫。
“竺桑?”当康跳下桌,帐篷内垫了软软的羊毛毯,上面躺着一个稻草人。
当康沉默,半响一只洁白如葱的手将它捡了起来,当康把草人放在胸膛上喃喃道:“我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我忘了,你如今失了欲,便缺了一半七情六欲,早就记不得礼义廉耻,怨恨爱憎了。”季琛的话犹如在耳,林间那场梦更恍如昙花一现。
账内风动
“谁?”当康侧目。
屋中的空地突然出现一双玉足,从下而上依次是小腿、繁花锦簇的大红裙摆、露出大片锁骨开襟上身,火红秀发高高挽起,只留了一缕在耳鬓,一张脸确光洁如镜……
“姑娘。”来人道,声音妩媚勾魂。
“无颜女。”
战事一触即发,汉人的兵马突袭了南蛮的后营,此地看守的正是三十万大军战期半年吃用的粮草,药物等用具。被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汉人的三万大军花了十日从西疆腹地绕行过两座高山,穿过沙漠,避过了南蛮三十万大军驻地,直捣蛮人后营。
当看守木林的蛮人赶回来通告时,三万大军已经压进木林,整个后营陷入了混乱,蛮人三十万大军全部上阵前线,留守老窝的不足一万人,更可怕的是,多得押送粮草去了前线,已有两日,此番前去通报快马加鞭也要一日半才能到,支援赶到也要三日以后了。
大意了,以往总想着有了木林庇佑,而以游牧为生的蛮人更加热衷于游击战,营地扎得近些粮草供应还能灵活一些,没想到今日就被汉人偷了屁股。
三万大军蜂拥而至,以血肉为躯,身骨为桥,闯过了食人沼,剩下的人马对付这营地余兵也是绰绰有余。
喊杀声震天,蛮人最不怕的便是战争,热血男儿甚至以战死沙场为荣。战事顷刻便成了单方面的虐杀,当康从倒塌的帐篷后现身,纵身扑倒一个正把刀柄对着一个蛮人的汉人,抬脚将此人踹翻,汉人大惊大喊着怪物连连后退,转身便被一个蛮人割了脖颈血溅三尺,洒在了她的皮毛上。
她一愣,随即被身后刺痛惊醒,当康回头她的小腿鲜血淋漓,一支箭扎在上面,那个她救起的蛮人双眼惊恐目眦欲裂,搭弓又是一箭,当康摆尾扫断了箭支,眼里出现了短暂的惊慌,转身几个跳跃逃进草丛化成原形离开了战场……
战事将到夜才熄,草原上一片狼藉,血染红地,碎尸遍地,狼烟冲天胜战的汉人要连夜赶回西疆,若是蛮人的援军赶到余下的汉人就是死路一条,蛮人没了粮草,从国内压运而来要等上一月半,回西疆复命,便是大战拉开帷幕之时!
当康白衣染上了鲜血,她看着眼前的地狱景象竖瞳猩红,身边跟着的是衣着暴露的无颜女。
“怎么了?”无颜女出声询问道,半响又恍然般娇娇一笑冲着当康说:“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啊,断定了你办不成事,这三万兵马早在你之前便出发了,目的便是毁了蛮人的粮草,断其根基。”
“三十万大军吃用可不少,多得儿每十日便会离开后营给前线送粮,不管是你还是那位大人一切都在王爷的掌控中。”
“你错了。”当康声音嘶哑,“战乱与我也不是新鲜事,生死有命……”
当康双眸一恍惚,突然明白竺桑对她说的,不是此间人不管此间事,她管不了世间王朝更迭,各族相争,强行插手只会害人害己。
“但我至少无愧于心,况且哪有什么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当康喃喃而语,身边将她的话听完了的无颜女笑的弯了腰。
“王爷也是这般说的,想来你肯定会应了此事,对吗?”
“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当康转头问。
“王爷没说过,不过奴家是这样想的。”
西疆
“你的把握呢?”孝安冷言嘲讽,案前站着刚刚回来的季琛。
“我败了无话可说。”季琛。
孝安一愣,“你倒是坦率。”
季琛说:“他也没得了好处去。”
孝安搁了笔起身走到季琛面前,两人身量相仿,他一把揪住季琛的衣领将人拉近,季琛倾身双眸波澜不惊。
“你别忘了,我给你身体,你帮我复国。”
“自然。”季琛轻声道。孝安松手眼前的男人便化作一缕青烟,身体一震,眸中绿光一闪,账内已经没了其他人。
“你好好修养,事情还没完。”衣袍下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