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婉凉气得瞪他半天,努了努嘴,骂他的话终还是没骂出口,只愤愤地吐出了这么两个字,便伸手要去拿回账本。
“不给!”杜鸿宇见此,立马也站了起来,还把账本举得高高。
“杜少爷,你到底要干嘛!”婉凉去拿账本的手扑了个空,终是火大得忍不住了,继续愤愤地道:“我不是你杜少爷!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随便怎么都行!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杜少爷如果实在是觉得无聊,你要找人玩,你找别人去!我没空!恕不奉陪!”
“你!……”婉凉这么一说,杜鸿宇被气得不轻。想他杜鸿宇何时对谁这么好过,她非凡不领情,反而说他游手好闲,说他无聊。也就只有她这般说他,爹娘都从来没有这般说过他。气得他额头青筋暴起,目露凶光瞪她半晌,又气愤不已地道:“你!不识抬举!哼!”杜鸿宇把账本往桌上使劲一扔,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少爷……”在柜台的掌柜,见杜鸿宇疾风一般冲出了秀庄大门,纳闷地喊到。杜鸿宇没回应,他也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反正人家是少爷,去哪里,他也管不着。
杜鸿宇从账房走了,婉凉也终是可以清清静静地对昨日的账目了。她重新把账本放到自己桌前,一笔一笔认认真真地核对起来,素纱十匹、花罗二十匹、云锦十匹、宋锦三十匹、妆花缎二十匹……不觉就到了晌午时间,便跟着在账房静静待了半个时辰的阿牛,叫上大娘一起去秀庄饭堂用午膳了。
用完午膳后,婉凉和阿牛先送大娘回了秀房,然后,阿牛又陪同婉凉,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往账房走去。
被婉凉气走的杜鸿宇,一气之下便去了“怡红院”,叫来温柔似水的如梦在“怡红院”包房里为他弹曲。本是想听曲消消火气,可他一想起婉凉骂他游手好闲,他就光火。听着这曲子不但没能消减一分火气,反而让他越听越觉得毛燥。然后,猛喝一口茶,淡然无味,怎么今天的茶也这么难喝!终于,一曲还没听完,他便把银票往桌上一放,起身便往包房门外走。
“杜公子……”如梦见此,立马抱着琵琶追了出去。奈何杜鸿宇走得太快,她追出房门时,他已经走到了一楼,并径直走出了“怡红院”大门。摸不着头脑的如梦,有些失落地转身回了房间。
杜鸿宇出了“怡红院”后,他又在镇上到处闲逛了一阵。他一想起婉凉刚才骂他的话,他就气呀气,越想越气!最后,干脆又跑去了“意满楼”,又是点了一桌上的山珍海味,什么松鼠鳜鱼、得月童鸡、西施玩月、爆炒腰花、虫草甫里鸭、碧螺虾仁等,准备猛吃一顿,消消火气。哪知他今天跟昨天一样,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手握着筷子,脑子里却不停地想着婉凉,一会儿是她在用膳,一会儿是她在看帐薄,一下又变成了她正怒目圆睁骂他游手好闲的画面……
想到这里,他气愤不已地吐出一句:“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接着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然后端起酒杯,猛地往喉咙灌了进去,接着又情不自禁地想着婉凉骂他那些话。
突然,他一个转念,婉凉骂他游手好闲,那他偏就做出一番成绩来给她看看!又幻想着,她看到他做出的一番成绩后,对他刮目相看,甚是崇拜的样子……想着想着,刚才的气闷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心情又好起来的他,看到这一桌子好菜,想着那不知好歹的丫头,定是没有吃过。想到这里,他竟叫来小二,吩咐再煮个松鼠鳜鱼和虫草甫里鸭给他放食盒里装好。
晌午,杜鸿宇便提着装着松鼠鳜鱼和虫草甫里鸭的食盒,重新往秀庄走去。快到秀庄时,他想着,那臭丫头刚才还骂他来着,他才不要亲自拿给她呢,干脆叫掌柜拿给她好了,嗯,就这么办。于是,他便走进秀庄,来到了柜台,把食盒往柜台上一放。
“少爷,你回来了。”掌柜看见杜鸿宇,立马招呼道。
“嗯。”杜鸿宇回应了掌柜一声。然后指着食盒,继续对掌柜道:“把这个拿去给婉……”话说一半,突然听到婉凉带着喜悦的声音传入耳内,寻声看去,婉凉竟然面露微笑和一男子手拉着手,愉快地往账房走去。
难怪对他如此态度,原来她竟已经有相好的了。哼!他转身急步往秀庄大门走去。
“少爷,这食盒……”掌柜见杜鸿宇又要走,便喊住他问道。刚才少爷吩咐他把食盒拿去给谁来着,他没听清楚。
“拿去喂狗!”杜鸿宇火冒三丈地吼了一句,便快步走出了秀庄。
自从那天在账房气走杜鸿宇后,接连十多天他再没有出现在婉凉面前过。婉凉又过回了前些天那种宁静的日子。
一日,婉凉,阿牛和大娘又一起来到了秀庄,大娘去了秀房,阿牛便陪着婉凉来到了账房。“小婉妹妹,晌午我不能来叫你一起去吃饭了,你自个记得去饭堂吃饭啊!千万别只顾着忙,忘记了吃饭。”阿牛看着婉凉体贴道。
“阿牛哥,你今日有很多活干吗?”婉凉听了疑惑道。因为从他们来秀庄做事起,阿牛哥就天天一大早先来“露兰苑”等她一起来秀庄,晌午又等她一起去饭堂用午膳,下午又等她忙完一起回杜家堡,每天如此,从不例外。怎么今日却叫她自己去饭堂用膳呢?
“不是的。因为昨日下午我干完活后,掌柜跟我说,堡主已经安排我去杜家西街的米铺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