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那个人,她愿意去任何地方。
门铃大响。
她惊了一下,有些无措。“leo,是谁啊,要开门么?”
裴鸥探出个脑袋,“可能是久源吧,知道我们住这的也只有他了。”他又想了想,关了炉灶上的的火,“算了,你乖乖坐这儿,我来开门。”
裴鸥取下围裙,擦了擦手,走到大门口也不看猫眼就拉开了门:“陆久源你居然学会按门铃了——”
“裴先生,你好。我是s市公安局刑侦队副队长陈亦。”,一群神情严肃的人站在门口,为首的人开口道“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宗入室抢劫杀人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后面起了椅子摩擦地板的声响,裴鸥回头,裴泠正皱着眉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
美国,加利福利亚州,帕洛阿尔托。
男人站在医院走廊的阴影里,颀长的身子靠在墙上,插进衣服口袋里的手摩挲着烟盒。他极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极度烦闷的时候才会想来一根,比如现在。
但这是在医院,自然禁烟。
金发护士从病房里出来,对守在门口的男人用英文说道:“他可能熬不过今夜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她早已习惯了世间这折磨人的生死离别,语气淡漠。
裴瑟点点头,开门进去。年迈的老人戴着呼吸器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数不清的管子。人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无论是多么的荣耀加身光芒万丈,到底也还是悲哀地逃不过生老病死的纠缠。
“aldrich教授。”裴瑟蹲下身,开口轻声唤到。
这位斯坦福大学终身名誉心理学教授,费力地睁开他干瘪的眼皮,眼底一片混浊,再也不复往日清明。
“arthur。”老人回应,裴瑟轻轻握住他枯干尽显骨血分明的右手。“我在这,教授。”
老人提了口气,裴瑟以为他想说什么,老人却只是用目光示意地看向他病床旁柜子的第一个抽屉。裴瑟探身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裴瑟看了一眼,然后面色平静地将它塞进了自己口袋。老人见了他的反应,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挣扎着将手抽了出来,微微阖上了眼,再无话语。
赶人之意显然,裴瑟也不作多留,起身离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回了头,“谢谢你,教授。”他说,“再见。”
一滴泪顺着老人眼角的皱纹滑下,裴瑟不再停留,关上了门。
口袋里的纸条上写着:“紫罗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
裴瑟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在心中默念出了下一句话。
“这就是宽恕。”
可是教授,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资格被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