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倒也没在他面前装知书达理。正好夏白付了钱回来,银花略一欠身便带着夏白走了,出了门外还听到斯四娘气得跺脚的声音。

她尽管心下偷笑,却又有一丝怅然,果然名声坏了就是坏了,她想要再找到好姻缘怕是不易。

“小姐,我们要现在回家吗?”

“不了,我们在街上走了会儿再回。”

夏白听了便恭敬地跟在她身后,还特意留出一段距离不惹银花的眼。银花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情绪总算好了一些,这街上的书生不少,还有不少姑娘三五成群地站在路边张望,银花独自走着倒有几分显眼。等银花察觉的时候正好走到一间茶楼前,刚想上马车,就听茶楼内有人正在说贾泽晨的事,还提到了她几句。她不想多事,便上了马车,刚坐定便听茶楼那边有喧闹声。

夏白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回道:“像是在府里借住的徐公子跟人起了冲突。”

“徐木?”银花不由扬起一抹笑,吩咐道:“可有府里的人跟着?可不能让我们程府的客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探出身子看了片刻后,夏白缩回身子说:“已经无事了,本来那些嚼舌根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就好,回吧。”

待马车离开,徐木也不知道银花曾路过门前,他向为他解围的公子道了谢,便遇上匆匆赶过来了张亮。张亮早些年吃过得罪贵人的亏,生怕自家外甥也犯同样的罪,不由狠狠地说了他一顿,对帮忙的公子是谢了又谢,让徐木分外不好意思。那位公子倒是不以为意,寒暄几句后便跟着一位中年男子离开了。

张亮倒是好奇两人身份,却也不敢多问,等他们一走,他又瞪了徐木一眼。

“回去我再好好说你。”

“是。”徐木不服气地应了一声,本来这事就不是他的错,谁让他们这么说银花的。

听他们的话,他才知道银花在京城的生活很是不易,她那样直脾气说话又呛的人,肯定会招人记恨。看看,这不就有人编排她的坏话来毁她的名声了,也不知她有没有为此难过?

再说那位替徐木解围的公子离开茶馆后,与同行的中年男人在街上静静走了一会儿,直到走到街上没有学子的路上,同行的男人才开口。

“平王殿下与那学子可是相识?”

“不曾,本王只是看他们同为学子,希望他们好好相处不要在考前闹出事端来罢了。”平王谦和说道。

“殿下心慈,下官佩服。”

“曾大人客气。”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在路口上了马车各自分开了。

今年的科考仍是由吏部负责,皇上特意调了太子为主考官,又点了三位副考官,平王和曾大人就是副考官之一。

新年开朝的时候,四位成年的皇子都领了职。纪王去了他一直很感兴趣的刑部,这些天沉迷于旧档中的奇案,誓要破一件惊天大案一血无法揭开平王府骸骨之谜的前耻。四皇子也就是楚王去了翰林院,五皇子蒋王去了礼部,加上原在户部任职的太子殿下和在兵部任职的霍王,几位成年的皇子都有了实职,朝中很是关注了一阵。尤其是平王和太子共同主持科考的事,像是给了朝臣一点暗示,他们皆在想哪怕有其他皇子成年,最爱皇上看重的皇子还是太子。

平王领的职是在礼部,不过皇上有意将科举之事从吏部换到礼部,便让平王和礼部另一位官员过来当了副主考官。前几次科考都是设一位主考官两位副主考官,这次增了一位也是担心平王经验不足会出漏子。平王也知道自己过来就是挂个名,按他的性子也不会抢着出什么主意,有空就去各处考生聚集多的地方看看,也算尽自己的职责,说不定还能探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他倒是没料到今日会在此处遇上曾大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收获。

七天后,考试开始了。考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天两夜,考完一场回家休整一天,尽管如此在这天气未暖的时节,在通风的考间考试对考生的体力也是不小的考验。贡院新修才五六年,里面还算整洁,就是提供的饭食难吃了些。二月底长安的天气还十分寒冷,饭菜分到考生手中时都已经变冷了,有些娇气的考生根本咽不下去,不过这些苦对于出身寒门的学生反倒不算什么。

可是有一样苦,对穷苦的学子更不利些,那就是冷。一间敝开的屋子有多冷,不用说都知道,穷苦学子用来御寒的东西无非是绵被之类的,不像那个贵族子弟还有皮毛衣裳,有些甚至准备了炭盆。

张亮和徐林都没有这些东西,在开考之前,程府的人倒是去外面打听了一圈,帮他们置办了一些基础用品,至于火盆这一些,府里的人根本没想到可以拿,前几届考试也不曾有人提过。两人倒也不羡慕,程府能帮他们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临行前府里的小姐还让下人给他们准备了两双露指手套,可惜在进贡院的时候检查的人说不能带被没收了。

徐木很是可惜了一阵,他总觉得这手套是银花亲手做的。

在考试前一天,他曾在院中见过银花,两人远远地说了几句话。银花一点也没变,还是以前那个看着厉害其实胆小又容易被骗昏头的小姑娘,她一定不知道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认定她会是他的媳妇了。

那个时候,他吵着想要珠花当他的妹妹,他就想要一个安静的妹妹,只要妹妹不哭了,奶奶就不会在院里骂人骂娘生了个赔钱货


状态提示:第112章 舞弊--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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