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陈意的小伙伴卫虹,火一般的奇女子,就风风火火到了陈家门口,砰砰拍了两下门,扯开嗓子
“陈意,陈意,快开门,一起去学校啦。”
她,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卫虹,忙应了一声:“等一下,马上。”
原身唯一的好朋友,自上学起,两人就同去同回,感情好的很。
两人就像是相互吸引的两极。原身性格腼腆,有些内敛,做事细心,而卫虹,截然相反,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算是村里的大姐大,仗义的很,八岁以下的崇拜者占了村里1/3,但好朋友就陈意一个,从四岁就护着丁点大的陈意。
这段友情,原身的记忆明晰的很。
忙塞了两个昨天,一边将包挎好,一边快步朝门口走,还没发现她自从变小后,心态也年轻了。
快快的开了门,卫虹就拉起陈意的手,跳着朝学校走,语气欢快,
“我还没问你呢,你发烧怎么样啦?我在草场边听张婶子说的,当时准备去看你,但你妈说你好了,忙,我就没去,你怎么样了啊。”
看到小姑娘关心,她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发热,吃了药,第二天就好了,今天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好。我想着你就没事”
卫虹突然压低声音,一副幸灾乐落的表情,有些古灵精怪:“偷偷告诉你,我大姑家,她家不是在镇上开了家小馆子么,前些年挣了些钱,嫌弃我们家穷,总欺负我妈。我昨天听我妈说,她们家今年生意不好,干不动要倒闭了。”
说着又是嘿嘿一笑:“这下我看她还怎么得意欺负人。”
“你姑家生意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突然倒闭了?”很奇怪。
她知道卫虹大姑家的馆子在镇上,前些年吃饭馆子不多,卫虹姑父灵机一动,开了家馆子,没想到物以稀为贵,县里来个人没地方去,就几家装修不错,可不就去她们家,生意红火了好几年,她大姑说话都是粗声粗气的。
“你知道我姑那脾气,臭的很,又牛气,早先好多人都不爱来吃,又没别的馆子,但之前又开了家新的,我去看过,装修的比我姑家馆子好,饭没吃,但闻者就香,那可不就没人去了。”
“那总不会倒闭吧,开这么多年,你姑做饭不是还不错么?”
“是还行,但这次你别告诉别人啊,好像是说我姑的馆子,偷吃客人的饭菜,还被人发现好几次,这下彻底没人去了。”
陈意懂了,气横,贪小便宜,还不干净,这前前后后加一起,不是活生生的把人往外赶,没别人还好,可又来了家新馆子,那不是白给人送场子么?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也不嫌路长,就这么走了快一个半小时,才走到学校。
小学村里、镇里也就这么一所,建在镇边上,一共五个年级,五个教室,上面标着数字,再有一间教师办公室和不大点的食堂。
这下两人闭了嘴,前前后后坐到了位置上,打开课本开始看书,陆陆续续,班里几十个位置,就坐齐了,有课本的拿课本,没课本的,就拿张纸密密麻麻的记,照着念。
进门的老师姓范,是这个班的语文老师,还代着教一年级。
五年级,课不多,政治,语文,数学,一天上就三节,五年级有英语,但也讲的不多,当年英语好的大多遭了批,剩下的只是知道一星半点,能教学生记个词就难得。
今天进来,范老师拿着一沓子纸,是上次的试卷。
照着排名念了念,一个班50来个,她还不错,排在了第九,数学不大好,考了86分。
至于卫虹,平时大大咧咧,一双大眼像散光,看个数字一晃过,错了不少,数学考了个60。
拿着手里的卷子,摸了摸纸,有些涩,微微泛黄,前后两面一页考的是语文,一页考的是数学,两面字都不大,节约用纸。
想了想,也是,三大改造就是重工业,这轻工业,现在怕还是慢得慌,不然也不至于上学纸张都这么省。
她突然有些感谢原身的父亲。
幸好陈建国有能力,是个技术工人,一个月工资就20出头,加上加班费,也是30左右,在这个时代,算是优秀。
还能不重男轻女,愿意花钱供她和陈才上学。
毕竟大多数的都不舍得一学期7、8块,一年就要十来块,还不包括书本,吃饭的昂贵支出。
其实,对于陈家,这个也算是个负担。
看着一年学费花的还不到一个月的工资,不多,但实际上,这钱还要养着一家子吃穿用度,防止病的灾的,那么一合计,学费,自然就贵了。
何况,在大多用纸抄省钱的情况下,陈建国还愿意给孩子买课本,那就很难得,更让陈意感动。
老师开始讲试卷前,她已经把卷子看了遍,小学的题目,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把语文书顺着翻到最后,陈意就像看连环画,一翻就到了底,借了隔壁的数学笔记翻了翻,看来只要看看政治,这个差异有些大,背完之后考初中,不成问题。
陈意听着老师讲卷子,有些无聊,这个题目对她来说实在没有难度,打不起精神。
她已经知道,如今的学制和以后不同。
现在是五二二制,五年小学,两年初中,两年高中,高中毕业生都能参加高考,但须经过“筛选”,之后才能看需求,来报考“中专和大学”,不过现在,只能上工农兵大学。
今年她恰好五年级,对这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