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白的遇到混黑的。

赵黄生看着对面小伙表情没多大变化, 这反映不对劲儿,以为不信,

“口说无凭,你不信也正常。现在能从大陆到香港是少数, 你们也用不着我,到香港再报恩也不是个事。”

赵黄生琢磨会儿, 敲门问里头坐的的列车员要了张纸和笔, 写了一排数字, 7位数,后面跟了个家庭住址,香港九龙xxxx。

“这大陆我们不长待, 把爹妈接走三年五载回不来,这是我香港住址,要是真有机会,一定来找我, 哥这趟出门图方便也没带多少现钱,光是千八百亏给你们也是丢脸,我这身上有个金表, 纯金……”

边说边把表从胳膊上往下撸, 这人胳膊粗, 伸手撸下来一半,就被对面人按住。

“不用客套, 出门在外遇到事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 再说我们也是去香港, 人生地不熟行情不懂,以后说不定要仰仗赵哥。”

赵黄生声音顿时抬高,“你这是要去香港?“

现在去香港,不是几十年前想来就来,除了少数人基本上就是偷渡。现在大陆人来香港旅游,开玩笑。但那少数人哪个不是混了几十年有点门路,像他俩这么年轻的想去香港,基本上是偷渡没得跑。这事不能声张,话到一半又小心凑到耳朵边压低声音,

“你们要真想去,听哥的,偷渡这事不保险,不如先在广州等上三四天,等我回去立马找人给你们弄个几**送过来。”

不过看这两个人年轻是年轻衣着打扮还不差,家里条件铁定数的上号,好端端的偷渡也有点说不过去,除非真犯了大事儿不得不跑,可这么年轻能犯什么大事?心里一思量,嘴上顺着话头说,心里开始细琢磨,

“这股子板正劲儿,怎么有点像个条子?”

位置挤,旁边过了个人,顾钧顺势靠在旁边的车厢上,

“去香港做点小生意,前段日子刚出台的政策,她们去试试水,我做个保镖。”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一说,赵黄生还真有点印象,这事他知道还是因缘巧合。

“简直是巧了,正好一趟车到时候一块下,你们到哪儿?有住的地儿没?手续哪个口走?这边人多,咱们还是坐下说……”

卫虹在上铺,刚上车就困得两眼泛青,昨晚上激动了一宿没睡,上了车脑子恶心的抽疼,一觉睡了两个小时终于缓过劲儿,抬头往床下一看,一个卧铺上没人,另一个睡得正香,这下放下心,打个哈欠继续埋头睡。

等第二天早上下了,三人一行变成了一家老小旅行团,卫虹端端正正的坐在小车上,看着左边抱着皱巴巴小屁孩和旁边人说说笑笑聊天的陈意,脑子一阵懵逼。

那个阿婆说什么来的?这皱巴巴的小孩是从小一起到大的陈意接生的!还一下接生了俩?!如果不是问了问日期还对着,也偷摸摸自个儿掐了掐自个,卫虹差点以为自己睡傻了。

卫虹摸摸身后的真皮皮套,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坐,比公交车舒服多了。

有了通行证身边还有本地人,卫虹脑子里过五关斩六将的审查压根没有,基本上走了个流程。过了关口,里面站的是当初交流会上主持的干部,老乡见面不多说,带着大伙去验完货,看完掏钱装车报地址,妥了。

这边着急把老婆孩子送到医院,还要把二老安顿好,赵黄生问了地址,皇后大街富业大厦商场八楼,“秋锦茶”,只能另约了时间,第二天晚上请客。

70年代末的中环已经有了现代化都市的雏形,摩天大楼,穿梭的车辆,还有街边巷尾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亮的三人趴着taxi往外看。

顾钧和卫虹是第一次见新奇,陈意是感动,过了多少年了,这才是生活!

开出租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嬉皮笑脸,是赵黄生打电话专门叫来送人帮忙收拾东西的小弟,姓毛,名字还挺逗,叫毛豆。

这边车一停,小毛蹭的下车开车门,等三人拿着东西下来,把窗户一关车门一锁,前后拍了拍。这扭头领了陈意卫虹手里的包,带着人往富业大厦走。他虽然年纪比三人大点儿,但是人机灵还识相,知道赵老大让他把人照顾好,称呼蹭蹭往上抬,

“听口音就知道哥几个是内地来的吧,第一次?”

正好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黑长裙,蹬着高跟鞋女人,衣服好看还合身,一扭一扭的,说不出来招人。

顾钧看了一眼别过脸,剩下卫虹和陈意不自觉多看了两眼,旁边小毛搓搓手,也扒着眼大大咧咧的瞅,巴掌大的脸化了浓妆,嘴涂得通红,跟海报里的人一样,好看还洋气,就是这一扭一扭的,看得人心里痒痒。

对面女人远看几人再瞅,腰更是一步三扭,脸上挂着笑朝着这边走,等走到旁边,卫虹还没咧嘴善意一笑,对面黑裙子女人瞬间冷了脸,本来以为远看是门生意,近看几个土不拉几,冷哧一声扭头错身就走,“乡巴佬。”

小毛两只眯眯眼也冷了,朝后呸了一声,提着包往楼里走,

“不就是个卖的,能耐。哥姐,我可要先给你们提个醒,这边夜里可要小心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喏,就是那条路走到底,顺着街尾拐过去,夜里你们可别去,乱的很。”

怪不得。

小毛没把出租车停太近。现在沿着路边给旁边几个人介绍,住宅商业行政……

“那栋楼,就西南边那个,那才是有钱有权人住的楼,咱这边政府里的高官


状态提示:49.抵达香港--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