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破败的廉贞堂前,司马雪与司马妍一齐跪下,邦邦邦,叩了三个响头,齐声道:“爹!娘!还有所有司马家族人!司马家大仇已报,还请安息。”
司马雪从怀里拿出一个灵牌,上边写着“司马提、萧玉帘之位”,其中“司马提”与“萧玉帘”并列。
司马雪恭敬地把灵位正放在廉贞堂前,对着灵位叩了三个响头道:“爹!娘!小问还活着,他很好,请爹娘不必挂心。”
待司马雪说完,司马妍也对着灵位叩了三个响头道:“二哥很好,请爹娘放心。”
二人起身司马雪收了灵牌,眉头一皱,从怀里摸出一枚漂亮的贝壳,约指甲大小,外壁色彩斑斓,内壁洁白无瑕。奇特的是,贝壳在发光,淡蓝色,漂亮极了。
司马妍道:“它又发光了。”
“是啊,它发光了,它上次发光是十七年前的那次。”说着,司马雪的眼神仿佛飘到了遥远的十七年前,她们中了林书原的剧毒,贝壳发光了,护得她们周全,她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家被人毁去而无能为力。
司马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它在二哥手上也发过光,姐,我们好像没有想过它为什么会发光?”
司马雪道:“或许是它的家人来了,我能感觉到,和它关系很密切的东西正在靠近。”
正说着,她们听到了远处有马蹄和着车轮声,由远及近,声音渐渐变大,司马雪收了贝壳,不一会儿,一辆马车落进眼帘,赶车的是两个戴着斗笠的黑袍人,一个身形魁梧,一个娇小玲珑。
马车停在司马大宅院的大门外,残破的大门是挡不住马车的,但是马车停了,就在大门外,司马问跳下马,把小哑扶下马。
司马雪和司马妍立在原地不动,隔得虽还远,却已能看见那两个黑袍人,她们知道那个魁梧大汉就是司马问,她们在世上仅存的亲人。
司马雪和司马妍能看到司马问和小哑,司马问和小哑自然也能看到她们。司马问眼力极好,那两个站在廉贞堂前的女子,面容有几分相似,一个清秀华丽,给人以出尘之感;另一个英姿飒爽,身上有几分江湖气。
司马问感到很奇怪,心里暗道:“当年家里人遗留的尸骨怎么不见了?十七年虽长,却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还有那两个女子为何会在这里,她们看起来好像雪姐和小妍,会是她们吗?”
司马问和小哑很快就走到廉贞堂前,司马问和司马妍对他们稍一欠身,司马雪冲魁梧大汉道:“想来这位就是近日名动江湖的司马问司马大爷了。”
司马问点点头,若是别人,他回答也许是挥剑斩去,但面前这两人他却不会斩,因为她们长得很像雪姐和小妍,若不是他知道那二人已死的话,也许真的会认错。
司马问按下心中情绪,问道:“不知二位姑娘来此何为?”
司马雪道:“你知道春宵阁吗?”
司马问道:“名为青楼,实则是贩卖江湖情报之地。”
司马雪轻笑一声,顿时媚相百生,道:“那你也该知道,那里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而我刚好是春宵阁的花魁。听闻江湖上问爷大名,小女子我可是心动不已,不免就多查了些,这才得知问爷乃鄜州洛河人士,豪杰故乡,小女子岂能不来见识一番?”
司马雪并非举手投足间便相生媚态之人,也并非凭美貌蛊惑人心之人,故作媚态只是因为她想试试自家这个名动天下的二弟有多厉害罢了。
自司马雪学成这魅惑人心的功夫以来,就没有人能不受蛊惑,春宵阁也因此容易从许多“不凡”之人口中套取情报。
司马妍也知雪姐是为了试试二哥的能耐,雪姐在春宵阁为了应付形形色色的人早已练就了面不由心的本领,可她每次见到雪姐这副媚态之时还是感觉很讨厌。
“这副模样果然不是雪姐么?”司马问心里叹道,虽早知道眼前这人不可能是雪姐,但司马问斗笠下深邃的目光还是黯淡了些,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换了别人,绝听不出司马问声音里的黯然,但此刻他身边又是些什么人?小哑、司马雪和司马妍听了都是心里一痛,其间滋味,各有不同。
小哑轻轻地握住了司马问的手,小小的动作落在司马雪和司马妍眼中,却是心有灵犀地放下了一颗心,此刻,她们心中所想相同:“以后不用再担心他了?”
见司马雪没有回答,司马问问道:“可是有什么不便?”
司马雪莞尔一笑,道:“怎会?小女子雪花。”
司马问偏头看向司马妍,他心里还有些希冀,希望这个女子是小妍,跟着雪花,是因为雪花长得像雪姐,但是,他注定不能得到想要的回答。
司马妍道:“颜莫思。”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司马问不免又是心里一黯然。
司马雪媚笑道:“在春宵阁,寻常人可是难见小女子一面,问爷今日一来就见到了,是不是也该让小女子见见问爷的真容。”
“有何不可?”司马问摘下斗笠,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入司马雪和司马妍的眼帘,那双深邃得像是满天星辰的眼睛更是让人不能忘却,因为从这双眼睛里射出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
司马问都摘了斗笠,小哑当然也要跟着摘下斗笠,于是,绝美的容颜让司马雪和司马妍挪不开目光,虽有条美中不足的伤疤从她的左眼角穿到左嘴角,可她的美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