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过后的第二个月,游开钰他们全部搬入了天南路十六号,把东塘路二十五号和铜锣巷十九号,全部退还给了房东,来禺南时间不长,住处都换了几桩,不过天南路这庭院是不会再换了。
冷月黄花添瘦藕,寒香落叶笑残秋。
斜阳孤影来寻画,细柳清风亦泛悠。
站在天南路十六号的庭院里,又是另一番感受,荷池流水潺潺,曲廊回转叠翠,楼阁美伦精巧,据说是前朝贵族遗留下来的庭院,其子孙败家,才被游开钰购得,是铜锣巷庭院的五倍大,大慨也花了四万多大洋,修缮和添置又花了三万多大洋,全部弄下来就除脱了八万大洋,这样一来,给赵远明治病的诊金都还没花完,结果还剩了两万大洋。
游开钰搬起指姆算了算,这里还有两块冰种翡翠,估值应该在七百万大洋以上,还有两块笔洗,瓷桃笔洗估值八百块大洋,秋蟾桐叶玉洗估值两万块大洋,自己身上还有两百五十万块大洋兑票,在攸城赌来五百大洋,路上用了些,可能还剩四百块大洋,维持开支完全足够了。
东方睿一家子没有住在一起,这庭院显得空荡荡。晏本娟已经归队,同盛永极和庄归云一道执行着特殊任务。现在就剩下金栗、萧斌、梁罂玫和游开钰、文书欣、易沉、崔凡辉等七人居住在这里。
虽然有点空荡,但是对于游开钰来说,却非常喜欢它的清静,学生嘛,以学习为主,清静更便于学习,也便于研究医药,专门还腾出一间房作为存放药材和研究用,时不时琢磨中药和西药的区别,中药原药煎服,原药磨粉服用或者制作成膏药贴用,而西药则是通过原药提炼提纯成药,又分为注射和口服用药。
“大哥,吃饭了!”易沉一路小跑,来到药室,在门口伸了个脑袋进来喊了一声,就赶快缩了回去,这里面药味实在是太浓了。
“来了!”游开钰回应了一声,脱了一件外衣才出来。虽说是周末,在里面一待就是半天,吃了饭出去透透气。
少了东方睿他们一家子,这大桌子也显得稀松了,上面的饭菜还是比较丰盛的。梁罂玫的确也是一把好手,除了烧水煮饭,还把屋里的清洁做得干干净净的。金栗和萧斌,大多数时间在琢磨庭院的防卫部署,是否还有漏洞?该怎么补救?东西该怎么藏觅?枪支弹药该怎么藏?肯定不能藏在庭院内,不能给人借口?又不能藏的太远,紧急情况下,使用又不方便。
“来来来,都过来一起吃!”游开钰平易近人,又没有架子,大家在一起吃饭,也不拘束,相当随和。
大家有说有笑,易沉时不时还把碧翠山之行,拿出来调侃一番,在家里安逸啊!没得那么多担惊受怕?出门在外,时时都要担心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随时都有可能露宿荒郊野外。
游开钰吃了饭后,离开了天南路十六号,在附近转了转,然后信步朝街道中心地带走去。
随手花五文钱买了一份大禺报,略看了一下,有一条关于南方政府的消息,说南方政府开始组建国家银行,所以私有银行或者钱庄,将收为国有,并着手制定国家法定货币,首批制定面值壹元、伍元、拾元等纸币,与大洋等值,银票、白银、大洋不再作为流通货币,新币将在一至两年内推出并开始流通,这就是法币。
这条信息对于游开钰来讲,太重要了,上面并没有提及兑票、大小黄鱼,说明以后大黄鱼还是硬通货,兑票可能还会流通一段时间,法币如果流通,只不过是把小额大洋纸币化。
往前面走了走,快到仁乐街的时候,街上一家店铺传出陶瓷破碎的声音,一个长满短须的莽大汉正在大声喝道:“给我砸!不知死活的家伙,敢跟大爷顶嘴?不缴孝顺不说,还敢拿赝品糊弄大爷,武裹爷就这么好糊弄的?”
“裹爷!不要砸了,这些都是花大洋进的货啊!缓两天,我们把孝顺给你凑齐了,给你送过来!”一对父子俩,眼泪巴巴的,正在跟他们理论。
“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都给爷住手,给你两天时间,到时我没有收到大洋,你这店铺别想开了!”武裹愤愤说道,招呼几个手下人停手。
“谁说这店铺别想开了?”游开钰气愤不过,这个短须莽汉在仁乐街曾被自己修理过,在贾六达原石店,购买了五坨翡翠原石,结果全部切垮了,也准备敲诈贾六达,被游开钰撞见赌输后,让其脱了裤儿爬。游开钰已经有半年多没来仁乐街了,对武裹的恶行不甚了解,不过这是第二次撞见,也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这一带收孝顺的街头混子,毫不犹豫就出手了,决不轻饶!
“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把他脚杆打残?”武裹觉得面熟,一时也没有想起,看对方也不过是个白净书生,自己人多,肯定不怕他,就给老子打残他。
几个手下人恶狠狠的扑向游开钰!
“哎!打你们真是脏了我的手!”游开钰低叹一声,身形动都没用动,啪啪啪的就给每人赏了两巴掌,这巴掌犹如铁板一样,抽在脸上,脸高高肿起,人已经玄晕起来。
“你龟儿子还敢还手?哎哟!”短须莽汉武裹正用手指游开钰骂道,就被游开钰一巴掌甩到脸上,痛得他哇呀呀直叫,一张口,一口血水还含着门牙,被吐了出来。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