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司马金也是司马氏,凉薄之处,自然是不遑多让。
“本王乏了,王叔多多保重。”
司马谨起身扬长而去。
出了这法王府邸,博山未曾想到刚刚一脸怒气之人,竟是勾起嘴角,笑出声来。
这笑意里,有几分意思,怕是只有他司马谨一人知晓。
他司马谨当日如何会仅仅因为他身体健硕便判断他非司马氏族,瞧,他若薄凉起来,多像他司马家的人。
他们向来如此自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乐此不疲,至死方休。
“博山,本王对着王叔那位兄弟,本王的小王叔越来越感兴趣了!”
他守着护着又如何?左不过一个不死不活的废人!
讥讽他,他那王叔又有何处胜于他?
“博山,摆驾回宫。”
“是,主子。”
他们之间,还未分出输赢。
小爷我是不知道外面二人是否分出了输赢,小爷我倒是输的一塌糊涂。
小爷我如今不是小叶,不是周笑川,不是任何人,只是一只鬼。
一直被困在小叶身体里的鬼。
散不了,却也哪里都去不了。
我被眼前那神医困在这躯体里了,他虽医不好叶卿这身伤病,却也让他不死不活的,而我被参汤吊着,触不到任何人,却也离不开一步。
为何小爷我混的越来越差!
小爷我当日抱着大不了一死之心,做鬼也好,做人也罢,他都可接受,未曾想到的是,他如今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些经过这几日,我也忍了,大不了当做自己在家宅着就好,无非是闷了点,可为何连来看小爷我的人都如此单调。
第一日,小爷我一个鬼醒了,见到的人—神医。
第二日,睁眼看到的,神医、信峰。
第三日,被人用担架抬来的法王。
除此之外,小爷我这个活鬼就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
小爷我是个活鬼啊!整日里见着这仨,我都要审美疲劳了都!小爷我,我要洗眼睛!谁要终日里对着仨硬邦邦的老爷们啊!
长的有小爷我好看吗?啊!
一场劫难没有弄死小爷我,却是让你们这群老爷们活活气死!
小爷我这天可怜见的人儿啊!
(系统:……系统式白眼飞过
系统:天可怜见?你?你个捡到狗屎运的!好意思说自己天可怜见!要不要点脸!
系统:还有这儿化音~妈妈呀!你是要恶心死哪个?你个大老爷们,装什么柔弱?
其他受害群众:就是就是……
小爷我:……咋了?这么多吃瓜群众啊,小爷我一活鬼,我还不能自娱自乐了吗?啊!还有没有人权啊!不,还有没有鬼权啊!
小爷我:疯子,你出来,你说你到底管不管了?
疯叔:顶着锅盖爬走……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何彦欢在这处,活蹦乱跳与他那无边脑洞里人激烈动作着,可这外面,躺在床塌之上的叶卿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昏迷不醒。
此处唯有法王、神医二人知晓此处,至于保护叶卿事情自然是信峰。
其实他没赢。
法王想着若是他依旧无法苏醒过来,那他司马金就何谈赢了?
他记得那日他做的烤鱼,滋味如今依然回荡在舌尖。
他很喜欢他那日在战场之上唤他的那句兄长,这许多年来,他一直一直在盼望着的莫过于此。
那日在他怀里的兄弟,带着温热的身体,让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过了这许多年以后,他第一次感受到喜极而泣。
他与他说他想要回家。
他便将大战计划做了更改,只为能够让他早日回到故乡。
“欢儿,你回家了……”
搂紧怀里瘦弱的躯体,这身体如今依旧温热,可那双眼睛却是紧闭着,没有一丝一毫睁开之意。
这是他弟弟——司马欢。
他不是什么瑞王府的伶人叶公子,不是那大夏楚玉馆里的头牌叶卿,不是大夏的任何一个人,那些都是对他兄弟的折辱!
从此以后,他就只是司马欢,他司马金唯一的兄弟!这大庆王朝与他同等尊贵之人,若是有人敢诋毁他,他司马金必然让他以血相见。
“欢儿,你以后只是我的兄弟,哥哥护着你,再不让人流言蜚语中伤与你。兄长惦记着你这许多年,终究让我寻到你,以后我便替你遮风挡雨,让你自在逍遥。”
“你若是听到了,应为兄一声可好?”
“只一声,行吗?欢儿……”
信峰听着屋内法王那句低声呢喃细语,温柔带着颤意,听着分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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