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小爷我醒了,这天当真是黑得很,连跟蜡烛都不点。想着去趟卫生间都害怕一不留神摔死我。鬼是不需要上厕所的吧?
(系统:无赖,你确定鬼不需要上厕所?
小爷我:大概吧……
鬼:本鬼要上诉!有人种类歧视!
……)
慢着,慢着。不对啊,小爷我不是已经变成鬼了吗?何来如此沉重的身体!这到底是何处!小爷我要出去!
“他在玉佩中散了吗?”
周笑川既然睡不着,他便找着人同他解解闷,而被关在将军府的无陌就是个不错的人选。此处是将军府僻静之处,无陌和尚身无武功,寻一人看着他便可。
未成想有人竟也没睡,睁着双眼,一脸颓色,而面前则是今日送来的吃食。
“夜色如此深,大师竟也没有休息?”
“你一个没睡之人,有何立场说疯和尚我,周大人?”
推着院门进来的人,一身萧瑟,带着肃杀之气,明明方是春日,倒也能让他折腾出这一身来。
“大师说笑了,不知可是这饭食不合大师胃口?”
他拘着人在此,没让人克扣与他,整日里的饭食自然算不得差,而这桌上恰恰是今日菜色。
“你可知你辜负了他?”
没有回他,出口便是诘问。
而这个他,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哦,我倒想听听大师何出此言。”
“你这人,幼年时未曾遇到对你好之人,求救之时未遇到拉扯你一把之人,便再不对人有所请求,你长大后,遇着殿上那位,冷血无情,人间冷暖亦遭遇无数,如此便觉得自己知晓世间一些道理,认识一些人心,便以偏概全,断了对这世间所有希冀。想着世间不过如此,世人不过如此,我说的可还对?”
“大师不妨有话直说。”
与他说这些都是无用之处,他认识的世间便是如此,这十几年来,虽有改变,究其本质而言,无外乎换种方式。
“你与这世界有恨。这世间除了将军府的人,余下之人,你不恨者寥寥无几。”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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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无人博爱世间,如我这般的人,比比皆是,有何稀奇而言?”
|“可你不能丧失对这人间的希冀。你可知晓?”
“你如今被自己所困,你厌恶这人世间所有,厌恶权贵,厌恶金钱,连喜欢的yù_wàng你都断的一干二净。你过去的这些年里,为了维护将军府,从不让人了解你,把自己包上坚硬的盔甲,走路都会下意识避人三寸,你把世人想的恶,却也从未给自己同人世接触的机会,你如今独立成一座岛,断了所有来路,却说人世无人划桨而来。”
“你不把自己活成人,如何体会人世酸甜苦辣?”
“大师果然得到高僧,寄人篱下也能如此劝说他人。”
“如此还要逃避吗?你不是早已知晓了?有人若身处你之位置,受你所受之逼迫,依然可以活出不同面目吗?你没见过吗?如此还要自欺欺人!自我躲避到何时!周笑川!”
“大师你逾越了!此乃在下私事,无需大师操心。”
周笑川不想听这疯癫和尚疯人疯语,转身离去。
“你所带之玉石,里面那人,虽不敌你富贵,亦没有你之家世背景,他不及聪慧睿智,但你终究没他过的通透。”
远远的背后,传来的依旧是那
诘问之语。
“夜子!”
“大人有何吩咐?”
“扣下这和尚吃食,他既不愿食用,便给他撤了。“
“是。”
“你将这玉石丢给他。”
既然这玉石是他所赠,他便送还给他。
“是。”
“若他有何不妥之处,任意妄为,便取了他性命。”
“属下遵命。”
扯下脖子上的那块玉石,转身丢给了夜,大步离开。
凄风苦雨小院中,一人一鬼忙的不亦乐乎。
小爷我之所以觉得无比沉重,只是单单因为我与之玉石牵连到一起了。那日见到周笑川鬼魂,他尚可飘忽其上,而小爷我却只能够露着些脸,坐在玉石中,那负累便是石头。
“你快说,下一步怎么做?”
这和尚被周笑川禁了饭食,存着小爷我的这块玉佩被周笑川丢给了这疯癫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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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不能瞧见别人,可这疯癫和尚倒是意外瞧得清楚。咱也不可能眼见一和尚饿死不是?
“可以翻面了,再等下去这就糊了。”
此地无丰富菜蔬,就算有丰富食材,这疯癫和尚的动手能力也是堪忧啊。瞧着那还有些新鲜葱叶,如此只能让他简单做个葱花饼子先垫吧垫吧。
“你莫要嫌弃我,我若不是为着你打抱不平,何苦在此处?”
手忙脚乱的翻着葱花饼子的人,还抽空给自己辩解一二。
“是是是,你老有心了。”
虽那日无法现身,可也知道是何情形。
这疯癫和尚被困于此,多半是因我而起。
其实也没什么可打抱不平之处,左不过小爷我遇人不淑,脸皮厚的将周笑川当做朋友罢了。而后一厢情愿为其打算,替其筹划,这些在他眼中怕是也成了意图不轨之举动。
“小爷我知交遍天下。”
少他一人又有何妨?
“哟,你这副痞子样,还有人与你做朋友?”
饼子终于翻好了,无陌得着空,便损上他两句。
“那是,